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住在那条河流边的人总是会看到一个骑着战马的古铜皮肤高大女人,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沿着河岸搜寻着什么,偶尔也会停下来询问他们是否看到一个穿着魔法袍的受伤少年,当然,谁也没有看到过她说的那个人。
当她在一处紧靠河边的小村子里到处询问,结果仍然是什么消息也没找到时,伊波吕忒沉默了,她带着小女孩走出村口。
当她们停在一棵树下休息的时候,小女孩用树枝在地上写着:“也许他已经淹死了。”
伊波吕忒自然不知道荫檬就是梅吉,当时,伪装成梅吉的稚那在山顶上被她刺了一枪,那一枪紧靠心脏,对于正常人来说肯定是要害。然后“梅吉”勉强逃了一段路,再掉进河里,一般来说,认为他死了也很正常。
但她仍然要把他找出来。
“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她冷冷地说。
那冰冷与怨毒的语气,让装成哑巴小女孩的梅吉从心底打了个寒战。
天慢慢地黑了,伊波吕忒仍然骑着马,带着“荫檬”到处搜寻着。
突然,坐在她身后的“荫檬”使劲推着她。
“怎么了?”她回过头。
然后便见到小女孩惊恐地朝她伸出小手,手心上满是暗红的血液。
伊波吕忒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正不断地泌出血水,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已经让她忘却了痛感。
她下了马,麻木地牵着马走到河边。
弯月已移上了梢头,水面上发出粼粼的冷光。
伊波吕忒把长矛扔在一旁,自己坐在一块巨石背后,一层层脱去她的战袍。
里衣因为黏滞的血水,已经和部分皮肤紧贴在一起,而她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把它撕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深闺少女在不经意地卸下浓妆。
小女孩站在她的身边,睁大眼睛看着她。那翻红的血肉齿牙交错,仅仅只是这样看着都让人觉得害怕,更不要说去亲身体验。荫檬无法想象一个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还会有勇气支撑到现在?
她就这样看着伊波吕忒撕下一块布,沾着冰冷的河水洗涤着身上的血。血水在她的身上不断淌下,又流进河中,染出一丝丝的淡红。
荫檬默默地走过去,抢过伊波吕忒手中的布,轻轻地替她擦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口,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人。
沾满鲜血的布放进河中,那玫丽的色彩怎么搓也搓不掉,只好就这样拿出来,继续擦在女战士的伤口上。
泪水从小女孩的脸上流了出来,无声无息。
这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仅仅用意志便能无畏地面对死亡和痛苦的女战神。小女孩的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冲动,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告诉伊波吕忒,自己就是梅吉,就是她宁可承受这样的痛苦也要杀死的人。
“你又哭了?”伊波吕忒看着她,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快死的。”
荫檬使劲点头,然而泪水却仍然不停地流出。
难道说,身体变成一个小女孩,连心灵也会跟着变得脆弱?
她不知道
伊波吕忒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但她的精神看上去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
荫檬帮她把那血染的战袍洗净再晾干,但是穿上去没多久却仍然会被鲜血重新浸红。直到后来,所有的伤口都已结成了死痂,虽然不再流出血水,但伊波吕忒的古铜色皮肤也泛出了一块块惨白色的斑点。
而她仍然不放弃到处寻找梅吉。
又过了两天。
伊波吕忒甚至已无法骑在马上,她只好让那匹马自行离开,自己带着小女孩,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河岸边。
小女孩潜入了一个村子,偷了些食物出来,但伊波吕忒并没有吃,这几天里,除了勉强喝下一些清水,她己吞不下任何东西。
那天中午,荫檬陪着她,沿着河滩慢慢地往下游走。
荫檬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如果她想的话,现在已经随时都可以离开伊波吕忒。不管伊波吕忒怎么找,都不可能再找到“梅吉”或者说,伊波吕忒现在根本就只是靠着那种强烈的信念,才没有放弃找他,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已弄不清这样做的意义了。
一块石头把伊波吕忒绊了一下,她使劲撑着长矛,才没有倒下。
这时,一道暗影门在她们的前方打开。
伊波吕忒猛地站直身子,仿佛重新变回了那战无不胜的女战神。
荫檬也紧紧盯着暗影门,想要看清从里面走出来的会是谁。
那是一个柱着丑陋的木杖的独眼老巫婆。
荫檬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碰到这个老太婆,她的心中帘叫了一声“糟糕”!她的恒定变形术虽然能够瞒住伊波吕忒,但只怕骗不了这个老家伙。
果然,老巫婆盯着还是小女孩模样的她,那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便发出呱呱的怪笑。
荫檬被她笑得头皮发麻。
“你怎么会在这里?”伊波吕忒冷冷地看着黑安妮丝。
“嘿嘿,我只是来瞧瞧你,”老巫婆怪笑不止“没想到你会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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