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睡得饱饱的叶书冉被高云凤叫醒,她已经把自己打扮妥当。
叶书冉摸过在枕边放着的手表,抱着膝坐在床上,说:“我送你去机场吧。”
高云凤认真地看着她,说:“你把何摧叫来,让他送我去。”
叶书冉把腿上搭的空调被掀起来,说:“不是说好了不见的嘛。”
“这不能算是说好的,是你单方面的决定。你打电话给何摧,要是他也说不见我,我就不见了。”
叶书冉嘟着嘴,说:“您这算什么啊?”
“那你这又算什么呢?有什么不能见的?你姥姥、你妈,也说能见的话,尽量见一见。你这么死拗的,我也就没强来。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走之前,还有不到90分钟,我一定要看到他,不然,我从香港回来也有得是时间耗在这里。他的公司,没人说我不可以去吧?”
“您这是要干嘛?”
“你这是要干嘛?按你说的,你们俩认识也不是一两个月了,见见家长又怎么不行?你可是被他家下至妯娌都见过了的。我也不多耽误你们俩的时间,我就是有几句话要跟他说说。你看着办,叶书冉。你现在起来,给他打电话,我们先把早饭吃了,然后等着他。”
叶书冉呆在床上。她知道,高云凤女士虽然一贯温柔,但也一贯地说一不二。
高云凤当然知道,全家人都怕她这个“说一不二”。
叶书冉纠结了一会儿,指挥高云凤把手机拿给她,不情愿地给何摧打了电话。
“睡醒了吗?……你过来送小姨去机场,怎么样?”
能怎么样,何摧当然要说好。他还问是不是在衣柜里拿一套衣服给她带过来,干脆在客房换好,从机场直接去方颢泽那儿,就不必再回去换衣服了?
叶书冉说不必了,昨天傍晚跟小姨逛街,顺便买了衣服,今天有得穿。她后悔地想:其实昨天应该多花点儿高云凤的钱,谁让她这么可恨的。
放下电话,叶书冉说:“他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才到的。我现在非常后悔昨天没买那条水粉色的连衣裙,今天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呢。”
高云凤笑得十分得意,说:“你是心里不平衡了,开始在别处给我找茬儿呢。商场开门的时候,我都该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大不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折叠好的大信封,说:“给你钱,自己去买。”
叶书冉拿起信封,掂了掂,还挺厚的。打开之后便眉开眼笑,说:“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哦。谁给的?”
“只有半打的那个是你妈给的,剩下的,是我们全家救济你的。”
“你可要说清楚了啊,你说的‘我们全家’,是以你为代表的小家,还是以我姥姥张氏为代表的大家哦。”
高云凤笑着瞪她,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吧?你的驾驶证也在里面呢。”
手机在她旁边滴滴响了两声,拿起来看是何摧的短信,他问:“我穿什么去见小姨?”
叶书冉噗地笑出来,然后回他:“你穿什么都足以用美色收服了小姨。随便一点就好,穿本来去方颢泽那儿想穿的。”
叶书冉迅速地把大信封装进自己的包里,跳下床去洗漱。新买的那套内衣,因为今天要穿,昨天硬是花了一个小时拿电吹风吹干的。换衣服的时候,她照着镜子里自己的半身,觉得这套内衣全然不是自己的风格,但是,因为多了一份妖娆和性感,她昨天不顾小姨别样的眼光,毅然让她掏钱买下。
以至于晚上小姨颇苦口婆心地说:“现在未婚同居的年轻人很多,有些事情不是能够控制得了的。但是女孩子总要想方设法保护自己,把伤害降到最低。”从青春期到现在,第一次,有一个亲人对她讲了深刻的性知识,她听得脸红心跳,却对小姨心存感激。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小姨今早改了主意,非要见何摧一面。
穿好外衣,叶书冉拿着手机跟高云凤下楼吃早餐。高云凤说:“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饭店,连早餐都做不像样。”
但是对叶书冉这样早餐吃早餐铺子和食堂的人来说,已经丰盛得想吃个够本,把午餐都省了才好。但是想到今天还有方颢泽那一餐等着,她就简单吃了点,倒是喝了两杯新鲜的牛奶。像个小孩子似的,唇边沾了一圈白色的牛奶,高云凤以为她要伸出小舌头舔一圈,未料她优雅地抽了张纸巾,轻轻地把嘴擦干净。高云凤哑然,哎,明明坐在她面前的是个已经开始工作走上社会的大姑娘了,怎么老是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呢?
吃完了饭两个人在长安街走了一会儿,估计何摧差不多到了就回去。一进辉煌的大堂,叶书冉就看到长身玉立的那个人,正拿着手机拨号码,而下一刻,她的手机就铃声悠然。何摧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准确地看过来,对她微微一笑。
何摧每朝叶书冉走近一步,她就紧张一点,笑容也有点僵。她低声对高云凤说:“我拜托您待会儿要说的话不要让何摧太为难尴尬。”
高云凤说:“你管我呢。”
何摧走到她们俩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小姨您好,我是何摧。”
高云凤本来想端着架子的,何摧的举动让她顿时就随和了起来,说:“你好,真是不好意思,一大早把你叫过来。”
何摧拉过一旁扭捏着的叶书冉的手,说:“是我不好,昨天就应该来见您的。可是书冉她不让,我也得尊重她的意见。客房退了吗?我们还有30分钟再出发就来得及。”
高云凤点了点头,对何摧的这份从容很是满意。她看了眼有些紧张的叶书冉,说:“书冉你上去帮我把东西拿下来,拿着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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