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两黄金就是两千两银子,只要陈晚荣不过分追求奢华,可以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了,叶天衡出手很大方。
见钱眼开的人肯定有,但不是陈晚荣,陈晚荣不可能收自己敬重的叶大师的黄金,想也没想道:“张师傅,请您转告叶大师,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钱我无论如何不能要。”
张德铭对陈晚荣家庭情况可是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陈家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还以为和以前一个样,劝道:“晚荣师傅,这钱您就收下吧。您们家的情况我也清楚,别的不说,您就不为再荣想想?再荣多聪明的一个人,要是没有钱,指不定就误了他的前程。”
这话不是有道理,是很有道理,只是今非昔比了,陈晚荣婉拒道:“张师傅的美意我明白,再荣的事儿我们会想办法,绝不误了他的前程。叶大师醉心于兵器,为大唐的强大尽心尽力,这钱也不会太多,他还要过日子。再说了,叶大师这样的好人,我打心里钦佩,我怎么能要他的钱呢?张师傅,我们两个换个位子,您会要叶大师的钱吗?”
张德铭虽是乡下铁匠出身,品德还是有的,给陈晚荣问了个大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晚荣,您有这样的美德,我服气!只是,我回去怎么向师傅交待呢?”
“就说我感谢叶大师,他的情份我记住了。”陈晚荣略一思索,如是说。
张德铭在陈晚荣肩头拍拍:“晚荣师傅,您品德高尚,我要是再说下去就是对您的不尊重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要是以后有事,您言语一声,我自会尽力。”
他是想到陈家穷。以后万一陈再荣读书没钱了,他可以帮忙想下办法。他去了兵器监,收入比起在这里打铁多了许多,掏点钱帮陈再荣读书不会有问题。
他虽是一番好意。只是不了解陈家现在发生的变化,当然陈晚荣不会趾高气扬的告诉他用不着,能遇到这样的好心人真是幸运:“张师傅请放心,若有需要,自会请张师傅帮忙了。张师傅,您对西山了解多少?”
“您问这做甚呢?”张德铭虽是不明白陈晚荣的用意何在,仍是回答道:“西山离罗家甸好几十里地,很荒凉。我去的时间也不多。我都是看望我姥爷才去。”
陈晚荣取出硝石,问道:“张师傅,我适才去了一趟西山,发现这东西。西山那边有没有发现更多?”
张德铭摇头:“这石头我听说过,能治头疼脑热地,只是偶尔会在西山发现,至于更多没听说过。”
他的说法和老头的说法吻合。陈晚荣转着念头这事也不急,就算找到硝石矿了,又能怎样?首先得买下来,才能雇人去开采。开采好了,才能熬硝。制出合用的硝,这之后才能谈得上造火葯。
前景非常美妙,只是需要很多钱。自己哪有那么多地钱,等以后有了够用的本金再说。
“张师傅,家里有事儿,我先回去。”陈晚荣把硝石收好,抱拳作别。张德铭忙送陈晚荣出门。陈晚荣解了缰绳,翻身上了马背,冲张德铭一抱拳。说声告辞。疾驰而去。
青花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回到家了。已是夕阳衔山的黄昏时分了。这次,陈老实夫妇并没有远远迎接陈晚荣的归来,而是躲在屋里赶木活。他们是想在去县城之前把接下来的木活全部做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些年全靠这些木活赚点工钱帖补家用,这都是乡亲们照顾的结果,要是没有乡亲们的照顾,指不定家里会艰难到哪种程度。现在家里好过了,也不能忘了乡亲们的好。
陈晚荣来到牛棚,牵着青花进了牛棚,冲小黑轻喝道:“小黑,不准欺负青花。它是你地朋友,要好好过。”小黑的性子陈晚荣再清楚不过了,发起疯来欺负青花不在话下。
然而,陈晚荣的担心是多余的,青花见了小黑,一声欢嘶,扑了上去,马头在小黑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好象见到老朋友似的。小黑也是一声欢吼,伸着一对弯月牛对着青花顶了过去,陈晚荣想喝斥,却发现小黑并不是发疯,是在嬉戏,牛角抵在青花颈子上,轻轻磨蹭,亲热得紧,好象遇到亲人似的。
一牛一马昵在一起,不住打响鼻,好象老朋友见面在絮叨一般。先是头颈交缠,继而就是肚子碰肚子,碰得砰砰响,让陈晚荣想到老朋友见了面撞肚子亲热地情景。
一声长嘶,一牛一马一起围过来,把陈晚荣夹在中间,不住晃动。这两个家伙的力气不小,陈晚荣感觉好象给两堵厚重的墙壁夹住了似的,气都快喘不过来,喝斥起来:“滚开,滚开!”
青花小黑哪里会听,照挤不误,陈晚荣实在受不了,一脚踢在小黑肚子,却惹得小黑一声欢吼,把肚子向陈晚荣的大腿凑去,瞧它那样子巴不得陈晚荣再踢他几脚。
真是头无赖牛,陈晚荣很郁闷,右手一拳砸在青花眼角上,青花马头晃动不已,欢快地嘶鸣起来,眼睛冲陈晚荣一睁一闭,很是享受,巴不得陈晚荣再一轮拳头暴捶下去似的。
拳头难打笑脸汉,陈晚荣纵有不爽也是发作不出来,唯有苦笑。一牛一马不再找陈晚荣的不是了,围着陈晚荣蹦跳起来,一齐向左,一齐向右,动作整齐划一,好象训练有素地军队似。每跳一下,就发出一声欢悦的嘶鸣。
这种事陈晚荣就没有见到过,看得不明所以,双手向一牛一马伸去,一牛一马不再蹦跳,不住在陈晚荣掌心舔起来,亲昵得紧呢。
陈晚荣恍然,它们是在向自己示好。小黑和青花都是从牛大眼那里得来,一个是牛中之王。一个是马中之雄,说不定以前还是要好的朋友。乍见之下,自然是欣喜不已,向自己表示感谢不是不可能。
“哪来的马呀?”陈老实的声音响起。问话之后就是赞叹声:“好神骏的马儿!”
陈王氏打量着青花:“晚荣,你在哪里买的马?”
想必是青花地嘶鸣把他们引来了。青花颈中有红斑,是古人眼里地大凶之物,二老知道了肯定会很担心,陈晚荣不能实话实说,只得撒谎:“娘,我买地,两百多贯呢。再荣一直想要一匹好马。我瞧这马挺好地,就买了来。”
二老乡下人,对马的认知不多,就算他们看到颈中红斑也不会想到这是大凶之物,这谎撒得很是圆满。至于陈再荣那里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他是机灵人,知道该怎么应对。
“好好好!再荣见了这马一定喜欢。肯定喜欢!”陈老实不住搓手,眼里的热度不比炽烈地阳光差。
陈王氏喜滋滋的左手摸着青花脖子,右手在青花嘴上不住轻拍,好象在溺爱孩子似的:“晚荣,我听你叫它青花。是不是呀?青花乖,要听话,不要和小黑打架。”牛马不相能。打架的事情很常见,只是她不知道一牛一马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
“娘,您别担心,它们才不会打架呢。您瞧。”陈晚荣指着小黑。陈王氏一瞧,只见小黑的牛角抵在青花肚子上磨来磨去,眼睛半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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