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贤还不知道他的同伙已经翘了,以为晕过去了,关心之下忙冲过去,叫道:“叫快来!”他一动,另一个护法使者和两个道童忙跟上去。
一个大活人突然栽倒在滚烫的锅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事透着古怪,孙正平夫妇不明所以,一步迈出,就要上去看个明白。
陈晚荣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们,轻声道:“别上去。”
声音虽轻,却有不可置疑的力量,孙正平夫妇只得收回迈出的脚,打量着陈晚荣,很是不解的问道:“东家,这是为何?”
陈晚荣看着忙着拖同伙的刘思贤四人,笑道:“谁上去谁倒霉,他们马上就要倒下了。”
刘思贤四人活蹦乱跳的,对同伙是又拖又拉,一点倒下的迹象都没有,这话太难以让人相信了。孙正平夫妇虽然嘴里没有说,却表现在眼神里,尽是疑惑之色。
陈晚荣知道就是解说他们也不知道,干脆不去理睬他们,只要不上去送命就是了。果然陈晚荣所言,刘思贤四人忙活了一阵,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
“这这这”孙正平夫妇惊讶得不自然的张大了嘴巴。陈晚荣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也太神奇了,要他们不惊诧都不行。
孙正平实在上忍不住好奇,道:“东家,我去看看。”
陈晚荣不同意道:“现在不能上去。给我找一根长竹竿来。”
孙正平虽是不明陈晚荣的用意,仍是叫人去找来一根竹竿。陈晚荣吩咐家丁站得远远的,把锅挑翻。
要锅翻个个。上去一脚就成,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家丁虽是有老大的疑团,仍是照办,对准锅一挑,锅歪倒在地上,银色地银水流了一地都是。**
“别靠近。用冷水把火熄了。锅和地上的汞也给淋一下。”陈晚荣再吩咐。
家丁照办,几桶冷水泼过去,火熄了。一阵热气腾起。滚烫的银水重又凝结成银块了。
孙正平咽着口水,不解的问道:“东家,您这是什么道理?”
他的话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晚荣兄,您是怎么生擒他们的?”沈榷带着捕头欧胜和一众衙役进来,冲陈晚荣一抱拳,呵呵一笑道:“晚荣兄神机妙算。已经擒获匪人,我们来晚了。惭愧,惭愧!”
哪里是神机妙算了。你懂化学你也会,陈晚荣保持一贯地谦逊品德,抱拳回礼:“沈大人言重了,不敢当。沈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如何区处,还请沈大人拿个主意。”
沈榷解嘲道:“是呀,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正是晚荣兄擒获匪人的时候。沈某在官场多年,办过的案子不少,就没有如今日之轻松者,见识了,见识了!”
以往办案拘人。总得动一番手脚。至少也要喝问几句,今天倒好。这些都省掉了,不轻松也轻松了。
欧胜不等吩咐,带着衙役就冲了过去,手里地铁链抖得哗哗作响,好不威风。陈晚荣忙阻止道:“再等一会。”
“快停下!”沈榷对陈晚荣表现出了无条件的支持。
刘思贤他们动弹不得,是捡便宜的大好机会,欧胜是一万个不愿停下,只是沈榷已经发话了,不得不停下。人虽停下来了,一双眼睛仍是不舍的望着地上的刘思贤他们。
把五人一打量,沈榷沉吟道:“晚荣兄,依沈某看,是一死四伤,可对?”
“没错!”陈晚荣点头赞同。
孙正平搓着手,问出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东家,这道理究竟安在?”
这话深得众人之心,一齐望着陈晚荣,等陈晚荣给出解释。瞧沈榷那副急切的样子,更是恨不得从陈晚荣嘴里挖出答案。
实在是太神奇,由不得他们不好奇。陈晚荣理解他们地心情,给他们解疑释惑:“与其说我擒住他们,还不如说是自投罗晚荣兄,您这话从何说起呀?”沈榷听得云山雾罩的,代表大家问问题。
陈晚荣笑着解释道:“问题就在这汞上。汞很容易挥发,温度一升高,就会蒸发到空气中,这可是剧毒,那人不明究竟,蹲下身子,吸入得就更多了。等他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一头栽到锅里。锅里的汞蒸汽正浓,他这就不是在吸入汞了,和喝汞没什么区别,要不死也不成。”
悲有毒,对人体有害,不过在炼丹家眼里,那是无上仙品,是好东西,和铅一样倍受炼丹家地宠爱。在炼丹家的记述中,提得最多的就是铅汞两样东西了。
对于汞的认知,古人很有限,他们知道汞极易挥发,只要一加热就会跑得不见了,再加入硫磺,又出现了。是以魏伯阳关于汞地性质时写道“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鬼隐龙匿,莫知所存,将欲制之,黄芽为根”姹女就是汞的隐名,黄芽是硫磺的隐名。
这话的意思是说汞一加热就会不见了,加入硫磺又出现了“望之则白,造之则朱。”这种化学现象在魏伯阳的眼里是“灵而有神”如有神助,而不是我们现在知道的很平常的化学现象。
陈晚荣一听刘思贤要把汞变成银子,就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了,再者他凶恶过人,就算今日之事完了,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才有杀他的念头,布了这个局。
刘思贤对汞地认知不多,不知大量地汞蒸汽上来会要老命,他只是想到陈晚荣把银子重新放回锅里去加热,已经熔融的汞又回重新出现。要是给陈晚荣知道了,那就穿帮了,是以他以不能惊扰神仙为由,把陈晚荣打发走。
站在锅附近,就是进入了死亡陷阱,就是他不说。陈晚荣也要跑开。
慢性汞中毒,会出现精神异常,齿龈炎。牙齿震颤等症状。护法使者不仅是急性汞中毒,还是超大剂量中毒,神仙也救不了他。
悲地沸点是356。6度,陈晚荣把火升得特别旺,就是为了加快汞的蒸发速度,营造出一个剧毒的氛围。刘思贤他们不明究里,关心同伙冲上去。无异于自投罗网,给汞蒸汽一熏,晕倒在地还是他们走运。
之所以不要欧胜他们上去。就是要他们等汞蒸汽散去。现在还好,没有风,就不必去选择风向,站在上风口了。只需要等一阵子就成。
这道理很简单,不过只有沈榷明白,孙正平和衙役们学识不多,自然是听得云山雾罩的。沈榷摸着胡须,赞道:“等到那人上去,晚荣兄再故意找些话说,就是为了让他吸入更多的汞,置他于死地。”
陈晚荣正是这想的。点头道:“沈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我本想杀刘思贤,没成想有人当了替死鬼。”
孙正平恍然大悟。怪不得陈晚荣没事找话说,编出什么银龙地话,原来是在杀人。这个东家真够厉害的,杀人不用刀,而是用话语,这份机心真是让人骇异。**
“晚荣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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