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是送给你,作个念想。”
本想说谢太子赏,一听这话忙改口:“谢太子。太子有空,常来家里,我给您烧菜吃。”
“一定,一定!”李隆基站起身:“陈掌柜,好了么?我们去看看。”一边说,一边抹着额头上地细汗,很是舒畅。
陈王氏打量着玉,眼里放光,喜悦不禁,还有什么比太子送东西更让人高心的呢?
陈晚荣应一声,和李隆基他们一道出去,来到模子前,蹲下身一瞧,杯口已经凝结成形了,晶莹透明,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好象珍珠般耀眼。
李隆基已经看见了,击掌赞叹:“妙妙妙!果然透明,好看!陈掌柜,巧思妙想!”
杨思勖、高力士、王毛仲三人也是赞不绝口,惊异的看着模子里的杯口。
玻璃制品在现代社会满大街都是,算什么奇思妙想?陈晚荣也不去分辩,谦道:“太子过奖了,偶一得之,不敢当太子厚誉。”用手一摸模子,只有一点温热,冷得差不多了:“搬回去。”把两个模子重在一起,抱起就走。
李隆基、陈再荣、杨思勖、高力士、王毛仲、郑建秋夫妇帮忙,搬到屋里放好。陈晚荣小心地取出实心体一瞧,杯壁光滑如镜,浇铸得不错。
把模子平放,拆分开来,露出高脚玻璃酒杯,一片惊讶声响起:“好漂亮!太漂亮了!”郑晴和青萼不住拍掌。
李隆基打量一阵,赞不绝口:“本太子识物多也,天下地奇珍异宝没见过的不多,这琥珀杯就是一种。如此宝物,今日得见,真是幸事!”
琉璃杯在古代很受欢迎,原因在于其色彩鲜艳,做工考究难得。相较起来,玻璃杯没有这么繁难的工艺,主要优势在于透明,这在唐人来说难以想象。更不用说这是现代造型,高脚形状,必然受欢迎。
陈晚荣把两个酒杯放在桌上,众人马上围过来,伸长脖子仔细打量起来,不住点头赞叹,称奇不已。
“陈掌柜,为何这东西透明,而其他的东西不透明?即使铜镜,打磨得很光滑,镜中的人影也会有淡淡地黄色。”李隆基的才思敏捷,赞叹之余深究起来了。
要想知道玻璃为什么是透明的,就得先知道物质为什么不透明。任何物质从原子内部去看,是空空荡荡的,原子核和电子的体积加起来,也不过占了原子总体积的极小部分。
金属之所以不透明,是因为自由电子的阻挡所致。能够吸收光线地物质,苯环、苯醌、联苯胺或其它共轭体系地结构,可以吸收光子,从而不透明。玻璃、冰块这些透明物质,由于破碎,也不透明。
别人在惊叹之际,李隆基已经在追究原委了,于他快敏的反应。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真要这样解释的话,涉及的知识就多了去了,李隆基纵是聪明绝顶,也会给绕糊涂,陈晚荣略一思索道:“我也是发现这好玩,就做出来看看,应该和冰块一样,本来就透明吧。”
这是在规避问题,没办法。一时三刻讲不明白。只能这样了。李隆基想了想道:“也对,冰块能透明,玻璃为何不能透明呢?”
众人一齐动手,把酒杯取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一眼望去。白华华一片,晶莹透明,蔚为奇观,乍舌不已。
不少雇工围讯赶来,挤在屋里,盯着玻璃杯,赞叹之余。不住吞口水。心想要是能拿一个回家,那该多好。
要是在现代社会,如此多的玻璃酒杯放在一起,不会有人来看,即使有人来看,也不会如此惊诧、艳慕,顶多就是议论几句。瞧着一张张惊讶不置地面庞,陈晚荣忍不住想笑。
李隆基拿起一个酒杯,打量一阵。笑言:“陈掌柜。给我几个,可好?奇珍异宝。我见得多了,不及这酒杯好。”
就是他不说,陈晚荣也会送几个给他,太子亲临亲观,要是不给几个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点头道:“太子厚爱,不敢不敬。”
李隆基略一思索道:“我要八个。”
总共才二十来个,他就要八个,胃口不小,陈晚荣原本打算给袁天成两个,郑建秋几个,然后自己留几个,如此一来就要打乱全盘计划了,委婉拒绝他的要求:“太子,这次做的酒杯好是好,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没有处理,没有退火,易碎,不能碰撞。还是等我做出更好地,再献给太子。”
“还有问题?”李隆基很是意外。
陈晚荣解释道:“是呀。这玻璃和钢铁一样,不退火品质不好,退火是必须地。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设备,所以没有做。经过退火之后,品质大为改善,好很多。”就要了。”李隆基坚持原议,瞄着有些为难地陈晚荣:“我是这么想的,剑有雌雄,杯有龙凤,一个不成敬意,必得两个才能成礼数。我要两个,父皇要两个,金仙、玉真妹妹各要两个,一共八个,如何?”
金仙和玉真两位公主与李隆基的关系最是亲近,李隆基很宠爱这两个妹妹,遇到好东西,自然不能漏掉他们。
人参送一支成礼,酒杯送一个无礼,这话在理,陈晚荣无法反驳,点头道:“承蒙皇上太子公主厚爱,无上荣耀。”
李隆基大是欣慰,他开口要东西,陈晚荣必然不能拒绝。不过,要是陈晚荣过份为难地话,他也不好意要,笑道:“陈掌柜,我也不白要你地东西,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不得过份。”他是怕陈晚荣提钻营之类的过份要求,才叮嘱一句。
太子一句话固然让陈晚荣受益很多,毕竟还得靠自己,陈晚荣是那种立足于自己的人,即使他不提醒,也不会过份,想了想道:“太子,借一步说话。”
必然是不能公开的事情,要不然陈晚荣不会如此做,李隆基欣然应允,跟着陈晚荣出了屋。看看四周没有人,陈晚荣这才道:“太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允准。”
“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李隆基说话始终留有余地。
陈晚荣想了想才道:“我是想订一门亲事,可到现在没有找到合适地媒人提亲,要是可以的话,请太子金口一言。”
“你大胆!”李隆基指着陈晚荣,声调提高了许多:“要本太子做媒?有违法度,恕本太子不能答应。”
陈晚荣笑着纠正道:“太子此言差矣。太子万金之躯,怎能象媒人一样奔走呢?我是想请太子许婚,只需一言即可。”太子一言足以抵得上十个陈晚荣心目中的媒人。
“婚嫁之事人伦大道,本太子自当成全。是不是郑小姐?”李隆基想了想,终于答应了。
陈晚荣大喜过望:“太子英明!”
李隆基抱拳祝贺道:“恭喜陈掌柜。本当备一份贺礼,只是来得仓促,还请见谅。等你们喜结良缘时,我再来叨扰一杯喜酒。”
“谢太子!”陈晚荣于他以常礼相贺感到无比荣幸。
李隆基笑道:“你等着,我这就办。”大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