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件,想做也做不了。”
李隆基的兴趣大增,鼓励道:“说说,也许我能帮你一个忙也说不定。”
陈晚荣摇摇头道:“太子有此好意。我就心感了。只是,真要帮我的话,除了兵器监全力相帮外,还需要很多良
李隆基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倒说说,这硫酸有哪些用途。”
硫酸地用途很多,号称“工业之母”当然那是在另一时空,那里有产业链。而唐朝不具备这条件,只有陈晚荣有用,别人拿到硫酸也派不上用处。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晚荣陈述其用处:“太子,这硫酸的用途极广,虽然大唐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要大唐重视科技,发展产业,要不了多久,硫酸的重要性就会体现出来。到那时。可以这样说。没有硫酸能让我们的生活舒适性降低很多。”
李隆基站起身,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既然硫酸有如此好处。自当投入人力物力做出来。”
陈晚荣最想听这话,只是并没有抱希望,乍闻是言,一颗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要是有了硫酸,陈晚荣就是如虎添翼,化工产品会一打一打地做出来,哪象现在这样小打小闹,尽拣些能做的做。
遗憾的是,陈晚荣的兴奋之情只存在极短时间,只听李隆基道:“只是现在不行。边关正在打仗,不能把人力物力投到这上面。即使要做,也要等边关地仗打完了,有余力再说。好,这事,我记下了,等有条件时,我们再来商议。”
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有条件,这是个望天眼,有总比没有强。陈晚荣也是无可奈何:“谢太子。太子,那我就告辞了。”
李隆基摆手道:“不急。既然来了,就陪我去一个地方。”
陈晚荣还没有说话,李隆基接着道:“你可能听到风声了,石堡城一战打得并不顺利,伤亡惨重。”
话里含有隐忧,陈晚荣安慰道:“太子,这打仗的事,我一窍不通。不过,我听过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进展不顺,并不一定以后也不行。”
李隆基叹口气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道理我懂。只是想起来心疼,你想啊,才开战七八天,就死伤好几千。我给他们的代价是伤亡五万,照现在这样看,未必能打下来。”
石堡城,唐朝打了数十年都没有打下来,其难度可想而知。陈晚荣也不想再说,李隆基叹息一声道:“第一天,王海宾就战死了。这几天,我忙得团团转,都没有去他家里看看。听说他有一个儿子叫王忠嗣,挺聪明地。走,我们就去见识一下这小子有何不凡之处。”大步出屋,陈晚荣跟上去。
带着高力士,陈再荣和杨思勖,王毛仲。一起去王海宾家里。
王海宾的家在敦义坊,距离很远。赶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赶到王府。刚到门前,就听里面传出一阵哭声,让人鼻头发酸。
“太子到!”高力士尖细地声音响起。
爱里的哭声帘止住。出来一群身着孝服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扑拜于地:“见过太子!”
“起来,起来!”李隆基打量众人一眼,眉头一拧道:“王将军为国捐躯,本太子早该来看看,只是战事紧急,事务多,这才耽搁至今。”
王夫人三十多岁。模样颇有点俊俏,身着重孝:“太子能来,海宾死而无憾了!”唐朝的战事频繁。每年都有很多将士战死,又有几个能得到太子驾临呢?
李隆基一摆手:“带路!本太子要去王将军灵前上香。”
“谢太子!”众人七嘴八舌的谢恩,迎接李隆基去了灵前。
来到灵堂,李隆基拿起一炷香,点燃,祝道:“王将军为国尽忠,战阵捐躯,隆基心甚疼焉!将军请放心,本太子誓要拿下石堡城!若将军泉下有知。当可瞑目了!”把香插好,退了开去。
陈晚荣,陈再荣,王毛仲,杨思勖和高力士他们也上前上香,祷祝一番。陈晚荣有生以来,第一次祭奠战阵捐躯地将领,从心里佩服,非常真诚。
祭奠完毕。李隆基问道:“王忠嗣呢?”
王夫人一惊,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忙求情:“太子,忠嗣年纪小,不懂事,没有来迎接太子,还请太子恕罪。”紧张之极地望着李隆基,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隆基微微一笑,安慰道:“你别担心。本太子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太子宽宏大量。未亡人感激不尽!”王夫人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不已。
李隆基忙扶起来:“我听说王忠嗣少有奇行。聪明过人,想见一见,没别的意思。”
王夫人这才彻底放心了,对儿子地聪明劲她可是一清二楚,没想到居然连太子都知道了,心里地高兴劲自是不能言说了:“快,去叫忠嗣来。”
佣人应一声,出屋而去。不一会儿,佣人领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儿,个头不算高,也不矮了,一个六岁孩童能有如此个头,在同龄人中很少了,自有一股子难得地灵性。
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在李隆基等人身上一打量,冲李隆基行礼:“见过太子!”
李隆基并没有说话,而是冷着一张脸,打量着王忠嗣,沉声问道:“王忠嗣,你可知罪?”
王夫人惊讶之极,正要讨情,李隆基瞪了她一眼,吓得不敢说话。王忠嗣眨巴着眼睛,打量着李隆基,一脸的不解:“太子,王忠嗣自认无罪。若真有罪,还请太子明告,以释王忠嗣心中之疑。”
“本太子前来,你却不来见本太子,这也是罪。不过,本太子还不至于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这事就算了。”李隆基话锋一转,眼里射出冷厉的光芒:“你父亲战死,你母亲伤心不已,你居然不守在灵前,也不哭泣,你说你配做王将军地儿子么?”
王忠嗣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一个字:“配!”虽只一个字,却有天经地义之理。王夫人吓得不轻,一把拉过来,一个巴掌打下去,却给李隆基拦住。王夫人吓得快瘫在地上了,看着李隆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隆基黑着一张脸,数落起来:“你还好意思说配做王将军的儿子。有你这样做儿子地么?王将军战死,你一滴眼泪都不流,跟没事似的。”
王忠嗣却说出另一番让人想不到的大道理:“太子,父亲战死,王忠嗣也悲伤,但我不会哭。”
“为何?”李隆基眼睛睁得老大,惊奇得紧。不仅他惊奇,这么多人谁不惊奇?
王忠嗣地声音提得老高:“将军驰骋沙场,马革裹尸,不正应当么?父亲虽是战死在石堡城,但战场死伤难免,死得其所!是以,我不哭!”
所有人的嘴巴张得老大,死死盯着王忠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