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掏出江晟天的手来为他把脉。
“他是劳累过度,多加休息几日,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了。”
“有劳大夫了。”江晟天看着田一山将那背着药箱的大夫送走,关上门。
江晟天想支起自己的身体,却无能为力,他的四肢好像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完全使不出劲来。
“田管家……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江晟天吃力地问道。
田一山对他笑了笑,道:“前几晚,你晕倒了在相府外,老爷见状便将你抬了回来,还聘请大夫为你诊治呢。”
江晟天一听,脑袋又是昏昏沉沉的,他不得不闭上双目来养了养神,好好地将先前的记忆重拾回来。
他隐约记得,三天前自己因为和陈如风吵了一架而独自一人来到了长安。
他很是痛苦地动了动头,只感到头晕目眩。
“你就好好休息吧。”田一山见江晟天这般状况,也不作打扰,自己退了出去了。
房间内,就只剩下江晟天一人,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床上。
“陈如风……”他此刻只能睁着眼,静静地想着。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李林甫要救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废物而已。
心中又再引发起一股痛楚,江晟天感到喉咙一片苦涩,干脆就什么都不管了,将所有杂念排除在外,就这样在晕眩间睡去了。
没过几日,他已能自行下床。
而他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闯进了李林甫的书房之中。
“老爷他在……”一个家丁拦不住他,江晟天粗暴地推开了书房门,里面只有李林甫一人在埋首书卷,没有了一直呆在这里的叶之杭的身影。
李林甫抬起头来,眼神捉摸不透,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晟天。
“退下吧。”李林甫挥手屏退了那个家丁,江晟天迈前几步,走到了李林甫的面前,两只手狠狠地按在了书桌上。
“为什么要救我?”
李林甫意味深长地一笑,看着他质问的神情,道:“那你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想死?”
江晟天一时语塞,与陈如风的那场争吵再次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我永远都低你一等,我永远都是你的绊脚石。”
李林甫那目光似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老谋深算地笑道:“如果我说,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的门前,你信不信?”
“你大可以将我移往别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抬进来相府,还有聘请大夫救治。”江晟天冷冷地说道。
“你毕竟是天风帮的帮主,现在以天风帮在江湖上的声势,我这个丞相怎么样都要卖点面子给你们的,对不对?”李林甫嘿嘿地笑着说,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好像要将江晟天整个人投进他那瞳孔之中无底的深渊里。
一听到“天风帮帮主”五个字,江晟天不禁面色一黯。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林甫很容易就看出了江晟天脸色的不妥,紧接着追问道:“难道你被人赶出来了?”
“没有!他们凭什么赶走我!”江晟天忽然变得异常激动,只是他愈是激动,李林甫就笑得越开心。
“如果江帮主不介意,尽可将冤屈说给本相听,让本相评评理如何?”李林甫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拖着腮帮,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江晟天顿了片刻,望了李林甫一眼,似是在掂量着眼前这个人足不足以信任。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了,为何不试一试相信一只老狐狸?
心意已下,江晟天便将与陈如风争吵的前因后果一一详细道尽。
“原来如此。”李林甫阴笑着捋了一下胡子道。江晟天说完后沉默不语,静静地垂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本相觉得你这样做没有错。”李林甫缓缓地开口道,江晟天扬起眉毛来,望着他眼中所发出来的精光。
“像本相这样混迹朝野的人深有体会,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朋友与敌人之分,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生存的,不管伤害了谁,尽管去做就是了。若果不是这样,你认为本相能够保全自己直到今天吗?”李林甫道。
“陈如风不守诺言,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帮助他。他不当你是朋友,所以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李林甫继续说道,话语间他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江晟天默不作声。
“既然如此,你倒不如投入到本相府中,为我效力。有时候,懂得高超的武功并不代表着厉害,你看本相,一点武功都不会,照样不是能手握重权,操纵他人的生死,又不用自己出力,这该多好啊?”李林甫笑着说,他的眼神变得阴险下来,脸上显出了几分狰狞之色,“杀人,不一定是用手,而是用……这里。”
李林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