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再多提意见,任由陈如风去了。
只是她望着陈如风的背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又转为怅然。
告别霹家庄众人,陈如风便带着川逆流回天风帮。一路上陈如风想起霹守阳所言川逆流心法已是臻至“悲极无喜”的至高境界,只是武功尚未及得上。现在的川逆流就像一片无垠广大还有许多地方未曾开垦的荒土,假以时日地耕种,必定是前途光亮一片。
念及此处,陈如风打定主意要好好地栽培川逆流,让他成为天风帮的顶梁柱。当下欲掂量他的本事,让他与自己比斗轻功,看看谁先到天风帮,川逆流本就是一个不懂拒绝之人,糊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
陈如风指明方向,二人同时起步,川逆流才迈出一步,陈如风已经身化绿光,如一条闪电般穿梭离去。
呆了一呆,川逆流自知无法胜出,又怕被陈如风抛下,到时迷途不知,立刻脚步一掂,身子轻盈飘起,如燕般跃过半空。
川逆流到达天风帮大门之时,陈如风早已喜笑颜开地在门口守候着他了。
本也是酸溜溜悲戚戚的脸色,便就看不出他脸上有无挫败感。陈如风虽然面上隐隐有沾沾自喜贬低他人之意,但心内却对川逆流甚是满意,只是比自己慢了半个时辰而已,毕竟缥缈功独步天下,实在很难有人能超越。
领着川逆流来走进去,川逆流大生好奇,四处张望,却不知这是天风帮占去了惊海门的堡垒改建而成的。
听得陈如风归来,其他人纷纷出来相迎。不白先生忙于准备天下盟会之事终日躲在房中不出,胡九未和刘宏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只有柴元朗和凌小玉、丁雨三人在客厅之中坐着。陈如风顿感愧疚,其他人都如此忙碌,自己却还有空跑出去溜达。
帮川逆流作了一番介绍,三人都客客气气地与川逆流打过招呼,见他回礼时神色黯然,哀伤至极,都大觉古怪,但出于礼貌不便多问。
“小玉,来。”陈如风对凌小玉招了招手,凌小玉便站起身来,鬼灵精的双眼转了一转,乖巧地站在陈如风面前。
“帮主大人,有何吩咐?”
陈如风干咳了一声,想起凌小玉刚从洛阳回来便从库房“借”去了几百两,然后又几天不见了人影,回来时却是失魂落魄,便猜得个八九分那些银两落在赌桌上了。有把柄在手,陈如风自然用不着对他客气,用手指了指他和川逆流,“你们二人就在这里比试比试!”
二人听后顿时一怔,皆不知陈如风用意何在。
“点到即止便可,来。”陈如风抬了抬手。
凌小玉此时涌出百般心思,忐忑不已,不知该是胜是败好。
“快啊!”陈如风大喝一声,惊醒了凌小玉,又补充了一句:“不得损坏厅中物件,否则要你们好看。”
凌小玉听得怯怯心寒,直觉告诉他此战落败自己必然不会有好受,立刻下定主意,要奋力迎战。
步风一起,拳以带着虎哮击出,取向川逆流的胸膛。川逆流想不到凌小玉出拳如此突然,又有猛虎下山之凌厉,如同大片山林都要被其虎威震得弯腰折枝,慌忙之间将竹笛抵出。
陈如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是有心要将川逆流与凌小玉比较比较,看看川逆流的斤两到底去到何处。想起那日遭地影会刺杀之时川逆流一人便能与两名高手周旋,委实是强横。
但凌小玉在天风帮之中也不是可易之辈,这番交手想必双方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分个高下。
竹笛在胸前幻转,犹如一青竹展影,产生阵阵劲风,硬是将凌小玉的拳锋带偏。竹笛乘机像长剑刺出,击向凌小玉挥出的拳劲最薄弱之处。竹笛自身又带有真劲,凌小玉自知弱处一旦被击破,此消彼长之下自己必败无疑,当下另一拳轰出,双拳交叉,拳劲浩浩伴随龙啸之音,似是狂龙仰首,硬迎上竹笛尖锐的劲气。
砰!
双方均被对方气劲所震,脚步往后急退。
“以此来看,川逆流虽然练至‘悲极无喜’的境界,但内力却并未充足,这一下双方交击,足见内功深厚相比如何。”陈如风心中默念。
刚刚失去先机,川逆流再不甘于人后,脚如方圆,以一种仿若舞姿的步法杀出,同时竹笛漫开,阵阵绿影随手而动,仿佛指挥着大片的竹涛般,众人眼前只见绿波如海,中间还有一个极为哀伤的人影。
此刻川逆流心中悲情全数尽出登至极致,竹笛便按心中伤悲所指舞起。看着川逆流持笛舞动,衣衫翩翩掠起,望者心里头竟生出一种悲悯至极,感觉人生无常的感觉。
川逆流执笛而舞,随心而发,内里蕴含一种慑人心神的玄功。
凌小玉本在恍惚失神之间,只觉迎面有劲风扫来,灵台立刻返回清明,双拳如推潮往前倾出,龙虎齐出,接连咆哮啸叫,真劲贯满,惊天动地,狂怒不已,大有遇佛杀佛之势。
一边笛影充斥哀伤,大片绿影如盖天巨浪般席卷袭来,哀伤尽蕴其中。一边拳头似猛兽出笼,足可穿云裂石,入山凿洞。二人势均力敌,孰胜孰负,实属难料。
陈如风双眼瞠大,看得心神紧绷,像是自己置身场中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