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栽培他成器。”
江晟天听李林甫这样一说才心中蓦地恍然若悟,先前许多重要之事李林甫都是交由李士傲处理,不让自己沾手,又悉心安排一众有经验的人随他左右,供他差遣。李士傲气焰日益嚣张,本就与江晟天有所隔阂,一朝得志便处处与他为难,令江晟天烦不胜烦,只是碍于他乃丞相之子,不好发作。
但李士傲一向都是做事虎头蛇尾,诸如与有关系的朝廷重臣的交流、上朝奏折的草拟,都被他弄得一塌糊涂,气得李林甫七窍生烟,对这个儿子可是彻彻底底失望了。
如今他对江晟天说出这样一番话,却又令江晟天触动了另一个心思。
“若你是我的儿子,那该多好啊。不说儿子,成我的女婿我也满足了。”李林甫不经意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将江晟天心神一震,目中光华大乱。
敢情李林甫已经察觉到他对李音如的情意?
的确,自陈如风当日前来与李音如决绝之后,李音如几乎一直卧床不起,江晟天定时定侯都会前去闺房拜访,又嘱咐萍姐细心照料。但李音如一直脸神苍白,全身似乎就只有眼睛会动弹一样,看得江晟天心头剧痛不止,恨不得将陈如这个忘情负心汉风煎皮拆骨。
明眼人也看得出他对李音如的意思大不简单。此事大概李林甫也有所耳闻,从中明白到一些事来,今日却摆出来,引诱江晟天替他与天风帮商谈合作。
李林甫看着江晟天方寸尽失的模样,心中自喜,暗忖时机已成,便说道:“此事若你能办妥,我可将音如许配于你。”
最后的那句话令江晟天如受雷触,头顶轰裂而开,不敢相信地望向李林甫。
是惊?是喜?
待他神志略为清明,方才想到李音如心不在自己身上,强行嫁娶又有何用呢?念及至此不禁垂头摇摇叹息。
“唉,要恨也只恨我这女儿太过痴了。陈如风那种负心之人,不想也罢,眼前有大好佳人,却不懂得珍惜。”李林甫为江晟天惋惜,尽说好话,将陈如风狠狠贬低。
江晟天默然片刻,陡然抬头向李林甫拱手道:“丞相大人,此事便交在小人身上。”
李林甫闻言咧嘴一笑,“好!好!”
待江晟天离去书房,盘膝座上的叶之杭才缓缓张开眼睛,目不转动,凝视前方。
“你终于要出手了吗?”叶之杭似是在跟着面前的空气交谈一般,望也不望李林甫一眼。
李林甫阴阴笑道:“这也只是第一步而已,要蚕食天风帮这块肥肉,不可操之过急。”
“米粮、漕运、绸缎三行,并不能算上是天风帮的支柱。天风帮现在最为饱负盛名的,始终是它的护卫行当。”李林甫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剥皮也得从外剥到内,先拆去它的保护,再直捣黄龙,一剑取他性命。”
叶之杭静声不言,一般他听李林甫道出计划来后若是有所破绽才会指出。这次李林甫显然为这盘计划筹谋已久,算得面面俱到,无有疵漏,便不再多言。
“陈如风他敢吞我横雷寨,嘿嘿,我便要他还我百倍!”李林甫声音忽然发狠,满目仇火。
“对了,我还闻说一事。”叶之杭道。
“嗯?”叶之杭既然提到,大多也是要紧之事,李林甫不敢不听。
叶之杭眼珠往右边转过去,像凝望书房门外。
“有人在狮子镇里见到金易来出现过。”叶之杭徐徐说道。
李林甫有点不耐烦:“狮子镇是他家母所居之处,他在那里出现也不足为奇。”
“不仅如此,还有人见到魅灵也在那里出现过。”
听到“魅灵”二字,李林甫吓得身子抖了一抖,虚汗直冒。
“她不是已经被金易来击杀了吗?”
“当初我也是这样认为。那日我跟随他们至城外,见魅灵败亡后金易来抱着她的尸首痛哭,却没有看到他将她的尸首埋起来。”叶之杭细细想起,当日确实疑点丛生,魅灵到底是否已断气,他并无去加以细看。
“但金易来已经失心疯,被我赶离相府了啊……等等!”李林甫似有所悟,猛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额上泛起恼怒。他已经将这些事串在一起,猜出了个中的缘由来。
冷哼了一声,李林甫吐着气道:“原来如此!好一个金易来,连本相都够胆蒙骗!本相定要好好收拾你!”
李林甫心胸狭隘,极重仇恨,尤其是那些对自己不忠的人,更是辣手无情,想到金易来竟敢欺瞒自己,将自己当成无知小童一样,积得满腔愤怒,怨毒的眼光射出,令人为之心寒。
似乎想到了报复之法,李林甫的怨恨化作一抹奸猾的笑容,冷冷地笑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