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鸥和杨帆告别奶奶,在星期天的下午回到青衣巷。向白玉来看她,给了她一个拥抱,“真是想你啊。”江小鸥心里软软的,“我也想你。”向白玉坐下来,说了大堆今后要靠她把业务搞上去的话。江小鸥有些飘飘然,说大家一起努力之类。江小鸥问:“李院长还好吧。”
向白玉夸张地说:“杨船没告诉你?他闹了个大新闻呢。”
“什么新闻,杨船写信从不说医院的事。”
“城郊的山上新修了个尼姑庵,从外面来了个尼姑,四十多岁了,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挺有知识,来看过一次病,李天厚就被她迷住了。后来经常去她的尼姑庵,他迷糊的病竟然慢慢好了,两人有了私情,被发现后,只得提前退休,和尼姑一起双双回老家去了。”
江小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回家的车上听人闲聊说一尼姑和一个医生好上了,不知道主角就是李天厚。不过这对他个人而言倒是好事。”
向白玉说:“你这么看?”
“也许他们回到老家的生活会幸福,晚年才有幸福,从人性来说是值得庆贺嘛。”
向白玉笑起来说:“哟,到过北京大地方,观点很合潮流。照你说有外遇,也合乎人性呢。”
江小鸥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向白玉打江小鸥一下,“你才外遇呢。”
两个朋友说说笑笑,杨船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回来,外面有个应酬,饭后就回家。江小鸥放下电话,心里怅然,什么应酬比见分别了那么久的妻子更重要呢。向白玉听见江小鸥的电话,就笑说:“杨船在外吃饭,我们也到外面去吃。正好干爹来了,我们让他请客。”
向白玉给大马打电话,要饭吃,还说会带上一个朋友,却没有说谁。江小鸥要带杨帆一起去,杨帆却不去,一遛烟跑到杨木家去了。
晚饭在三江宾馆。江小鸥和向白玉出青衣巷沿江边走,原来的江边小路也面目全非,除了挨近青衣巷还能看到青瓦的民居,往下走到处都在修建,江边横七竖八丢了一些树的残骸,新鲜的泥土堆在江边。民工还没下班,四个人合伙把预制板往楼上抬,临时搭建的简易楼梯陡而直,工人们往上爬的时候,就一起吼:“来起,来起。”江小鸥和向白玉站着看了一会儿,民工们见有两个干净而漂亮的女人看他们,更来了劲儿,吼声更雄壮了。向白玉说她从骨子里喜欢这种勃勃生机,江小鸥也觉得体内一种原始的力量正在复活,因为杨船而起的灰暗心里突然间明亮。看邻近大桥的地方有许多的高楼拔地而起,她的心里也涌动着一种改变的欲望。
三江宾馆位于大渡河旁边,属于市政府招待所,改了名字叫宾馆,就像一个乡村姑娘突然间变成城里人,穿着打扮也跟着变了。宾馆正对大渡河,外面有老城墙与河相隔,临河看岷*衣江大渡河三江汇合,气势宏大。站在江边会觉得身体源源不断地注入一种充沛的元气,大有指点江山的气派。时间还有点早,江小鸥和向白玉就在江边的小花园里站了一会儿,走到宾馆门口等大马。向白玉频繁地和熟人打招呼,熟人过来说话,眼里都羡慕的样子。江小鸥说:“要满足虚荣心其实很简单,只要在这种高档的地方一站就行了。”
向白玉脸上掠过一丝不快,面上却没说什么。走近大门时,迎宾小姐说欢迎光临,向白玉昂首而过,江小鸥却微微点点头。大马到来时,看见江小鸥就一个劲儿地问长问短,一会儿说她瘦一会儿又说她气色好, “杨船这小子还打埋伏啊。”向白玉叫了两声干爹,大马才转身对她说话。大马说:“正好有一帮朋友。”她们进去时,一屋子人正谈得热烈。江小鸥意外地看到杨船,司徒明远和肖林,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很时髦的女子。杨船站起来,表情有一丝慌乱,“小鸥,我正和大家说,明天要为你洗尘呢。”司徒明远和肖林也说,是是。江小鸥在杨船右边坐下来,杨船左边的女子突然哼一句歌:“在夜里,我拥有你……”另一个女子咧嘴笑了。杨船脸上有些尴尬。向白玉也笑了一下:“杨船,这就是你的应酬啊。除了这两位女士,不都是老朋友吗?为什么不叫上江小鸥?”
杨船脸色不好看,司徒赶紧站起来给大家作了介绍,唱歌的叫叶子,咧嘴而笑的叫小宣。向白玉向两位伸出手,小宣站了起来,叶子却坐着,只用手指尖碰了一下向白玉,“不要只介绍我们”
司徒只得说:“这位是向白玉,大马的干女儿。”
叶子夸张地说:“大马,你收了多少干女儿啊,要不要把我和小宣也收上啊。”
大马笑着说:“不愧是名记,嘴也不饶人。”
向白玉说:“我知道大马就我一个干女儿,女儿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叶子和小宣又那么笑了几声。
向白玉也冷笑几声。接下来无人说话,有些冷场。七八个人坐着,没人说话,场面有些滑稽,有人抱着看戏到底怎么唱下去,有人心里却发急,杨船头上冒出了汗。大马也不自在。
只有江小鸥刚才专注地看杨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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