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昇跟他说,这是他三次治疗后拍的,半边脸上还有伤,连复原手术都没做。
邱悦在另一头笑,“你那时候就对我有兴趣了?”
傅临昇也没有否认,“你那时候可爱多了。”他很少用‘可爱’这样的字眼去形容邱悦,一般男人也不喜欢被这样形容,所以邱悦很从容地回了一句,“你也很可爱。”闷骚的男人有时候确实挺‘可爱’的。
傅临昇这时候自然不会反驳,“照片是混进文件夹的,不会有下次了。”
“你还想要继续拍?”
“我只是想留下一点回忆。”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可以一起入境。”邱悦笑着提议,对于爱人的一些小爱好,他总要表示支持,当然,方式一定要正确。
“没问题。”傅临昇也回答得爽快。
邱悦站在一边仔细地盯着靠在墙边的照片,其实拍得很不错,有专业摄影师的水准了,他忍不住感慨,“我都不记得还有睡得那么安稳的时候。”
傅临昇没说话,隐去他那时打过止痛针和镇静剂的事实,毕竟那不是很好的回忆。
邱悦叹了口气,“只是身上的疤痕清清楚楚。”如果被某些人看到了,有些事情就不再是秘密了。
傅临昇也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你可以不让人知道。”无论是身上的疤还是胎记都可以有一千种解释,在没有露脸的时候,把照片里的人说成谁都行,就算有人真的认出了邱悦,他也可以让人一辈子找不到,跟死无对证也没两样。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邱悦弯着唇笑了笑,“有些事情到了现在说与不说都一样,藏着掖着反而多费心思。”
“你想和他摊牌?”傅临昇的声音略略拔高了一些。
“如果他真的找上门的话。”这次的影展虽然在业内有些影响,但王逸鸣会不会来,来了又会不会看到这张照片都不好说,而且胎记的部分并不明显,过了这些年他忘记了也有可能,或许是他们杞人忧天了。
“王逸鸣有心的话会查到的。”这是傅临昇的结论,只要他们不刻意阻拦,王逸鸣总会知道真相,不是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邱悦反倒坦然一笑,“他要是找我,跟他谈谈就是了。”
于是,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傅临昇难得肉麻了一句,“我想你了,今晚来上课?”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邀请。
邱悦被他正正经经地一句情话弄得笑出声,实在不能想象傅临昇此时的表情,他莞尔道:“二少想念我的技术?我来找你就是了,记得洗干净。”
傅临昇也笑了,“我们各凭本事。”不管是占有欲也有,是情趣也有,睡前打一架有利于身心健康。
一星期后,邱悦的秘书接到了意荣总裁助理的电话,王逸鸣约邱悦出来见面,邱悦想了想答应下来,在他几年前很喜欢的一家西餐厅他见到了一脸沧桑的王逸鸣。
对方坐在靠墙的角落,旁边刚好有一株植物,是他们曾经最常坐的位置,邱悦走过去的时候王逸鸣就一直看着他,眼神里有留恋有痛苦还有些说不清楚的像是挣扎一类的东西,邱悦没心思去分辨,他走到王逸鸣对面的位置安然坐下。
王逸鸣的嗓子有些哑,像是很久没喝过水一样,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穿的虽然整齐体面,人却憔悴得厉害,他静静看了邱悦很久,久到邱悦以为他不会先开口,王逸鸣才冒出一句“我都知道了。”他的视线绕在邱悦身上,仿佛想把他紧紧勒住再也不放手,“前几天我去监狱看过吴林,他都和我说了。”
“哦。”邱悦喝了口侍应生送上来的水,“他还有心思和你聊天?”
王逸鸣苦笑,“他……马上就要行刑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托我跟你说,他想见你一面。”
邱悦捏着杯子的手滑动了一下,“我不会去见他的。”他平静道,有些事情到了最后已经说不清楚是非对错,就是一个成王败寇罢了,他做的只是遵从自己心底的想法,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都无所谓了,至于吴林,是真的没必要再见了。
王逸鸣听了他的答案,抿着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叫了一声,“邱悦。”
邱悦抬起眼直视他,没有丝毫的回避和退让,王逸鸣愣愣看着他,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变了很多。”尽管来见他之前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已经做过很多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颤一颤地,扯得他从里到外都是疼的,他几乎觉得自己像是随时会病发的心脏病患者。
王逸鸣的手又不自觉地握紧放到了胸前的位置,忍不住地时候就会狠狠往下锤。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他还活着,还要以那样的姿态重新出现。
邱悦挑眉,“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不会,结果会和三年前一样,而且你的信用在我这里早就破产了,对我来说,你和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如果不是吴林亲口对你说,你会相信邱悦还活着吗?”邱悦轻笑了一声,“你没办法说服自己。”
“不,不是这样。”王逸鸣猛地摇头,他紧紧捂住胸口,嗓子沙地像摩擦的砂纸,“我看到了照片,我知道你还活着。”他低下头,捂住额头,眼睛泛红,“我们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三年了,他居然真的没有认出他,明明曾经有过机会,却被他亲手丢掉了。
邱悦很久都没说话。
王逸鸣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他深深看着邱悦,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不管怎么样,你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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