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见过很多双眼睛,有的满是天真,有的内藏狡诈,而在这个地下世界,他见到的更多的则是麻木无神的眼睛。从没有一双眼睛像眼前的这双,如此吸引着他的视线。
黑色的眼瞳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连光线都被吸拢过去。它仅仅是注视着你,就让人有坠入深渊的感觉,不知不觉中被吸引进去。
唐恪辛的眼睛,有着男性的锐利,却也像一道清风轻轻从你心底划过,掀起平静湖面的道道波澜。
陈霖猛地回神,才从这双会夺人心神的眼眸中挣脱出来。一想到刚才自己的发愣,他就有些窘迫。但是被那种专注的视线注视着,很容易让人不小心就沉入进去,也不能全怪他大意吧。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懈怠,看着已经收回视线的唐恪辛,问:
“你受伤了?”
屋里这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唐恪辛身上传出来的。
坐在对面的男人回答:“不是我的血。”
他这么说的时候,陈霖才注意到他手中的物件,一把长刀,正是唐恪辛常用的那一把。而现在,他把刀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给它缠上一层层的布。
陈霖已经了解他的这种习惯,只有每当长刀拔出,见了血后,唐恪辛才会这么保养它。
这么说,这屋里的血腥味是别人的了?
“打斗弄乱了屋子,一会我会收拾。”唐恪辛说。
陈霖回头看屋内,好像的确比出门之前凌乱了一些,不过也无法想象曾经在这里有过一场战斗。
“又是那些来袭击你的家伙?”
记得上一次唐恪辛受伤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被偷袭了这种话。陈霖不由想,难道唐恪辛其实有很多仇敌?不过看他使刀时的凌厉作风,与人结仇也不难想象。
没想到唐恪辛却是一愣,诧异地看向陈霖。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偷袭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我说过的。”看他一脸不解,陈霖又补充。“前不久我去做清洁员工作的时候,帮你处理过一次伤口,没印象?”
唐恪辛摇摇头,“不重要的家伙,我一般不会去费心思记住他们。”
不重要的家伙,不值得费心思?
陈霖咬了咬牙,面笑心不笑道:“是吗,那你是不是到现在没有记住我的名字?要不我在胸前贴一个牌子,好省得让你费心思去记?”
“陈霖。”
唐恪辛道:“我已经记住你了,不会忘记。”
他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什么特殊的涵义,但是那专注认真的眼神还是让陈霖一愣。就好像,唐恪辛说的是某种誓言一样。
“而且比起我,你身上的血腥味才更浓。”唐恪辛面露困惑,“你是不是去哪里的血池泡了一下午?”
陈霖连忙低头嗅一嗅,他清洗的时候明明已经将那些血味洗干净了啊。
“一般人闻不到,但是我可以清楚闻到,这是新鲜的血的味道。”唐恪辛说:“你也被人袭击了?”
想起之前在那间屋里的场面,陈霖不置可否道:“算是吧,还差点…回不来了。而且明天还要去。”
“很危险?”唐恪辛皱眉。
陈霖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对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便问:“危险不危险与你有关?”
“有关。”
唐恪辛点点头,说:“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室友很不容易。你要是这么轻易地就死了,我会困扰。”
“……”真不知道听见这番话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陈霖只能翻了个白眼。“是啊,那你还是等到我死了再去困扰吧。”
“其实在你死之前,还是可以做一点适当的防护措施。”唐恪辛突然站起身,向陈霖这边走来。
不过几步的距离,他走到面前的时候,陈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究竟是要干什么。
直到唐恪辛的一双手在他肩膀上捏来捏去,又去按压他的背脊,力道大的让他觉得痛了,陈霖才想到要出声抗议。
“你这是干什么?!”
“摸骨,顺便检查一下你的肌肉,看看适不适合练习。”
陈霖疑惑。“练习什么?”
“格击术,一种战斗技巧,我自己归纳,自己起的名字。”唐恪辛说:“把这个交给你的话,让你保命还是可以的。”
陈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要教我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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