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出手,将子晨身下的僧袍卷了起来,将他掩盖在其内,在上面施了几个印。然后随手将栖凤枝丢给我说:“等等吧,能否成功皆看它能否过了今晚。”
我摸了摸完好无损的栖凤枝,发现那只凤还好好的在上面,只是感觉轻了不少,听他这么说,忙问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玄癫伸了个懒腰说:“魂体的脱变,最容易吸引同类前来,不过有小僧在此,这不足为虑,他的劫难在于散魂重聚,若能熬得过,则成为一个身兼阴阳之气的新魂魄,熬不过则湮灭。”
原来这才是最关键的,我坐在旁边暗暗替他祈祷。玄癫踢了我一脚说:“别愣着了,你在旁边只会让他周围的阴阳之气不稳定,过来陪我喝酒。”
我赶紧起身退出数米,玄癫自床底下掏出来一瓶酒,跟我说是民国时代留下来的女儿红,今天见到我很开心,所以拿出一瓶与我畅饮。
但我根本没心思喝酒,只是硬着头皮陪他,不过喝了几口,我发现这酒还真是香,果然不是凡品。
带着几分醉意,我问他:“我明明那只凤进了子晨身体里,怎么还存在?”
玄癫哼哼了两声说:“你这道行还是太浅,真假都分不出来,这栖凤枝本是道家一位高人,以气刻出来的,其精华自然在气上,你看到的那只凤,就是那人所留下的气,经历了那么久,吸收五行之火,所以至刚至阳,不过失去了气,现在这东西已经变成凡品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夜幕降临的时候,玄癫已经烂碎如泥,沉沉睡去,鼾声如雷。这样看来,怎么都不像个大师,还好我知道他的本事,在他有规律的鼾声中,也朦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刺骨的寒意给惊醒,迷迷糊糊中,就见到玄癫肃然盘坐在蒲团上,单手立于胸前,发出低沉的经声。
嘭嘭,门外传来异响,我转头望去,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有不少人影在门外徘徊、我顿时凛然,只顾着睡了,差点忘了大事,还好有玄癫在。
我起身想要靠近玄癫,没走两步就觉得越来越冷,定睛看了一眼,才发现玄癫身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见此,我瞬间明了,这寒意来自于子晨。
玄癫佛法精深,可以扛得住,我可不行,站在几米外不敢再过去。外面不时传来几声哀怨的叫声,显得特别凄凉,但就是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随着玄癫的经咒,房间的气温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可过了一段时间,又变得很热,来源亦是子晨,这是阴阳之气在作怪。
哒哒
温度热的让我烦躁,就连木质的地板都发出异响,我向子晨那里看来一眼,忽然发现那僧袍竟在颤抖着,这让我务必担心,应该是到了关键时刻。
"当知是等于未来世百千亿劫不堕恶道,是大涅槃。亦复如是。若有众生一经耳者却后七劫不堕恶道。若有书写读诵解说思惟其义……”玄癫的身音也在此时突地放大,一字一句如有魔力,让人心里安宁。
我听得脑中空明,暂时缓解了情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癫的经声戛然而止,而是一生低沉的喝斥:“孽畜,佛家之地岂容放肆。”
说罢他抬手捏了一印隔空打出,我回头一看,就见到一个黑影随之遁走,伴着不甘与惊恐的怒吼。
玄癫吐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快步走上去希冀问道:“大师,如何了?”
玄癫说:“还算成功,只是小僧未曾料到,这栖凤枝中的五行之火曾经开启过,以至于阳气不足,距离魂上之魂还差一些。”
我不太关心这个,只是听到成功两字,就吐了口气,放松了许多,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玄癫又道:“虽然成功,但他现在还处于融合期,不可受到伤害,你将他收好,待二十一天之后,自会苏醒。”
说完,玄癫弯身将僧袍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如瓷娃娃般的小子晨,他现在不是魂体那种虚幻的状态,而真正像是一个人,我激动无比,将他抱起,触手竟有余温,实在不可思议。
魂乃阴xing之体,所以没有温度,而子晨吸收了五形之火,阴阳调和,因此才有了温度,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说明他以后白天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出来活动。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真将他当成个人,还可以送到学校学习一下,不过这个想法随即又被我否定了,风险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