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点东西填一填空荡荡的肚子,视线却突然触及到徐舒简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脚丫子。
宋逢辰绕到床尾,抓起他缠着纱布的左脚就要往被子里面塞。却不想就在下一刻,徐舒简的右脚自觉的缠了上来,紧贴他的手腕。
滚烫和温凉,两相碰撞间,沦陷的却是一颗心。
屋内灯光闪烁,屋外虫鸣阵阵。
宋逢辰盯住了眼前浑圆的脚趾,良久,他长舒一口气,伸出小指挠了挠脚掌心。
倏地一下,两只脚掌缩回了被窝里。
宋逢辰压了压被子,起身出门,他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去了正堂,从墙角的竹篓里摸出一包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来,塞进了嘴里……
徐舒简醒转过来的时候,屋外阳光正盛。
他睁开眼,轻喘着气,脑中一片混沌。
吱呀声中,房门开了。
“你醒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徐舒简直直的看着来人,对方把手搭在他额头上,说:“不烧了,感觉好点了吗?”
徐舒简摇头又点头。
来人又问:“饿了吗?”
“嗯。”徐舒简发现自己拖着长长的鼻音。
那人来了又走。
没一会儿,他端着一只碗进来,碗里盛着粥,猪骨汤熬的,他闻到香味了。
就着那人的手坐起身来,一碗热粥下肚,徐舒简勉强有了精神。
他看向宋逢辰:“我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里。”宋逢辰说道:“你昨天烧糊涂了,牛棚那边不好安顿,我就把你接回来了。”
徐舒简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复杂,他垂下眼睑,轻声说道:“谢谢!”
“没事。”宋逢辰顺手接过小碗放到床头的凳子上:“你再睡一会儿,陈二嫂子那边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看,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她们说,牛棚那边我也有拜托陈家老大帮忙照看。”
徐舒简看着他。
宋逢辰解释道:“我上山一趟,天黑前回来。”
“嗯。”徐舒简应了一声。
宋逢辰扶着他躺下去。
隐约中徐舒简从宋逢辰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其实也不难闻,他想着。
“对了,”宋逢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马桶在床底下,你要是内急的话,自己能行吗?”
徐舒简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挪开和宋逢辰对望的视线,瓮声瓮气的说道:“能的。”
宋逢辰轻笑一声,也不失望,端着碗走了出去。
上山的事情耽搁不得,等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天麻抽芽,根部缩水,药效减退,就不能再采了。
现在他们七八个人的吃喝拉撒用可全靠山里头的这点出产。
当然了,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徐舒简觉得尴尬。
有一句话宋逢辰还是知道的,叫做距离产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