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总是来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永远学会尊重任何一个对手,不管他们现在多么卑微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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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画的伤势已经感染,加上高烧,颇有些棘手。
简薇拿了些银子细细嘱咐陀满,只说先头在宫中已听过此人,对色彩调制颇有天分,务必要他好生救治,他此身荣辱已和她挂上了关系。
陀满满脸应承,唯唯称是。
简薇心结稍解,疲累之下,足足睡了两日才略略舒缓回来。倦倦的起身,头晕目眩,又用了两碗细粥,方才精神了些。
张昭媛眼下虽然不是十分明白简薇的用意,但是也感觉她并无恶意,而且,献华服之后,德妃的态度稍霁。加之通慧大师的缘故,她也就由着她去了。
简薇挂念春画,稍作整饬又去了暴室。
到了门口,陀满原本随和的面孔却变作一副冰冷模样。
他见了简薇的腰牌,冷淡的随她进去,简薇心下疑惑,却没有多想,几步进了室内,问道:“那个宫女可还好?”
“死了。”
“什么!”简薇猛的转头,“她死了?”
“昨日拖去了安乐堂,现在,”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只怕是已经倒进了积灰井,化成了肥田厚土。”
简薇脸色苍白,嘴角微微发抖:“为什么?”
“为什么?”陀满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她公然忤逆德妃娘娘,那三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竟然还妄想我为她医治。”
他嘴角的弧度扩大,简薇终于看清,那是如此的蔑视:“姑娘既然是长春殿女裳,又得了德妃娘娘嘱托,自然要好生为娘娘办事,这样的阳奉阴违,为着一己私利同情这贱婢,娘娘知道了,只怕是谁都担不起吧。”
他什么都知道了,简薇心里发凉。
自己还是没有学会,过高估计了自己的聪慧,从来没有学会尊重自己的对手。他们在这深宫,既然能站稳脚跟,哪里有什么简单人物。
她心念转动:“是蔡侍中告诉你的?”
“姑娘要的染缸和调色之人都准备好了,蔡侍中选了永宁宫伶俐的宫女,只要略微点拨……”
简薇打断他的话:“同监既然已经准备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她用了这样多的心思,费了这么努力,眼看已经成功了,可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她太心急了,因为时间有限,春画已经等不了。关心则乱,即使她已经做了谋划,但是还是几乎暴露。现在,她不知道春画是否真的已经不在,但是在陀满嘴里眼下必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陀满听了她这两句话,倒是意外,简薇笑道:“同监多心了。也是我先头没有说清楚,春画虽为长春殿旧识,但是忤逆娘娘,受到杖责,我之前也不能确定她是否还在暴室,是以没有提及。待到同监提醒,为着避嫌,我索性就交付了同监来办理。如此看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陀满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简薇也不多说,微身侧立:“请同监带路。”
两人进了一处天井,真真是个新建的小染坊,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小宫女侧立壁角。
陀满又当着简薇的面嘱咐了她,对简薇点点头自去了。
简薇耐着性子细问了她的经历,她叫秋帘,原是谋克以下的监护出生,打小就送到永宁宫当差。她年纪不大,性子却细,但凡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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