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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哥,你真厉害!连帮女孩子化妆都会!”
薛易一边给岑玉描着眉毛,一边笑道:
“我小时候刚到关外那会儿,认识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她叫做夏诗梦。当时我们关系很要好,简直无话不谈,许多姑娘家的事,我就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她很小就开始化妆,我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会了。”
“那……”岑玉眨着大眼睛望着薛易,“夏小姐和薛大哥,现在也还……很要好吗?”
薛易动作一滞,沉默下来。
他不由得想到了当日在酒楼之中,夏诗梦对自己的一番羞辱……
最后他摇头笑了笑,说道:
“人是会变的……不过说下来,这世间哪里有不会变的东西?不说这个了……最后帮你抹上腮红,嗯……好了!阿玉,我画好了!”
薛易的手从岑玉的脸上移开,整个人后退两步,仔细端详。
岑玉脸上充满紧张。
薛易则赞道:
“真漂亮!”
岑玉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羞得垂下了头。
薛易则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面对岑轩岳和南宫长墨:
“给师父和师弟看看!”
薛易倒是没有说谎。
岑玉本身就长得十分清秀,略施粉黛之后,整张清秀的脸庞更是焕发出另一番光彩,宛如出水芙蓉,鲜嫩欲滴。
南宫长墨点了点头:
“是很漂亮。”
岑轩岳则沉声说道:
“化妆可以,不过良家女子化淡妆就好,不许化浓妆!只有那些低贱的风尘女子,才会浓妆艳抹!”
薛易笑了笑,岑轩岳的思想倒是十分保守。
对此他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这一次他给岑玉上的,确实是淡妆。
岑玉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理会爷爷的话。
她很快对着铜镜看了又看,然后不断向薛易询问着化妆的技巧,毕竟她是青春少女,难免也有爱美之心。
薛易自然也问无不答,一一指点传授。
南宫长墨看了聊得正火热的两人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了桌上的一个礼盒。
那是他方才送给岑玉的礼物——一只玉镯。
如今却孤零零地静置于桌上,完全被冷落了……
……
随着天色渐晚,薛易离开了岑家。
他提上另一份礼物,去了一趟姜婆婆家。
姜婆婆孙女被采花大盗所害,儿子又在外当兵回不来,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倒也可怜。
这个孤苦老人记性已经越来越差,生活都已经难以料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陪着姜婆婆聊了一阵,子时已到。
整个方城之中鞭炮声陡然发出,响彻天宇。
新的一年,在鞭炮声中来了。
薛易却不由得想起了记忆越来越模糊的故乡,还有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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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万物逐渐复苏的时节,天下却并不太平。
皇帝驾崩了!
一时之间方城人人披麻戴孝,白衣白帽,所有娱乐和喜事都被禁止。
年幼的新皇即位,大赦天下。
许多被关在方城大牢的囚犯,除了十恶不赦之徒以外,纷纷被放了出来。
这也使得方城之中治安一下子出现问题,刀手这个行当也涌入了大批新人。
同时据说,在关内叛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外虽然暂时稳定,但是也有着朝廷要加税的传闻此起彼伏。
跟着又有重磅消息惹得关外议论沸腾——
为了能够彻底平定叛乱,年幼的新皇下诏,将天下十四州中的四个州刺史改为州牧,州牧除了拥有监察之权外,还能统领一州军政大权。
这个消息也惹起了关外有识之士的争论,有人认为这样的变革有助于平息叛乱,也有人认为这样的变革会导致天下大乱。
关外明、炎州并未在改革之列,但是却也暗潮涌动。
据闻两州的刺史也纷纷施展浑身解数,想要从刺史职位升任州牧。
甚至有谣言四起,两州刺史为了能够成为州牧,打算勾结军队,引蛮族入侵,挑起战事点燃烽火,以此为借口上书朝廷变革两州。
上层的乱象,却暂时影响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
在方城之中,百姓们已经可以吃到新运来的开江鱼。
所谓开江鱼,便是江面冰封融化之后的第一批鱼,这种鱼肉质非常紧密、不肥不烂,鱼肉异常鲜美。
吃上开江鱼也意味着,春天已经真正降临关外。
随着持续的大风刮来的暖意,天地间茫茫积雪已经逐渐消退,绿意开始在大地展露。
人们身上的衣服开始减少,往来方城的外地人和商贩也陡然多了许多。
天地在变,人也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