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被长刀头领留在了营地。每次战斗,长刀头领会把木瓜带在身边。
没人知道为什么,也不会有人去问。人马头领在部落里地位显赫,除了人马之王没人能够再位居其上。
一个奴隶,木瓜这样的年轻人类,在战场上遭遇到狩族和焱咢没有被吓破胆,还侥幸地活了下来,木瓜不是第一个。但是面对狩族和焱咢的疯狂杀戮,年轻的人类没有逃跑反而捡起武器奋力拼杀,木瓜却是第一个。
长刀头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类为什么来到草原,又是怎么变成了奴隶。长刀头领也没时间过问这一切。但这个年轻人与大多数的人类奴隶不同。他射杀狩族士兵时的仇恨,抵挡焱咢攻击时的镇定,并不比一个久经沙场的人马战士差。
而且,这个人类还会懂得辨识药草,懂得使用那些药草治病疗伤。
在人马部落,治病疗伤从来都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有资格主持这种神圣仪式的向来只有大祭司,或者大祭司指定的某一位祭司。
每一场战斗下来,大祭司都会集中所有受伤的人马,集中在一起咏唱草原之神的礼赞。一直到了夜幕降临时,大祭司会主持仪式乞求草原之神的赐福,赐予他神奇的治愈之力,去治愈那些受伤的战士。
万能的草原之神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赐予治愈之力?那些战士唱诵赞歌是那么的笃信虔诚,草原之神真的就忍心看着他们在等待中痛苦煎熬吗,看着他们流尽鲜血,看着他们生命之光慢慢黯淡直至熄灭?
长刀头领不止一次地想要问清楚。可是草原之神的威严不允许被冒犯,大祭司的威信也不允许被质疑。在人马部落,大祭司侍奉于草原之神,负责将草原之神的恩泽和旨意传达给整个部落。就连人马之王,都不敢公然违背大祭司。
连续几天,长刀头领带着木瓜来到战场上,看着木瓜为那些受伤的人马止痛疗伤。
木瓜的治疗简单有效。他不用那些受伤的人马战士等待,不用他们唱诵赞歌,甚至就在战场上,在响彻在耳畔的阵阵喊杀声中,用随手采集的,一些并不起眼的野草,捣碎嚼烂糊到伤口上,那些受伤的战士没几天就开始痊愈了。
长刀头领从没问过木瓜的来历,不知道木瓜在自己的家乡是不是同为一个侍奉神灵的祭司。但是很明显,木瓜的神灵更愿意帮助这个年轻人,假借他的双手帮助那些受伤的人马。
“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人类,一个低贱的人类!”
在人马之王的营帐里,大祭司冲着长刀头领大声吼着。
“而这个低贱的人类在冒用草原之神的力量去给我们的战士疗伤。身为部落头领,你不但没有杀死他,竟然还在收留他,任由他继续冒犯草原之神亵渎草原之神。你这是对神灵的不敬!”
营地里有了木瓜以后,很少再有人马战士愿意去大祭司那里寻求治疗。
没有几个人马战士愿意忍受痛苦长时间的等待,愿意流着血为神灵唱诵赞歌。而且,大祭司被草原之神赐予的灵药效果差疗效慢,并不好用。
长刀头领看了一眼大祭司,说道:
“那个年轻人是一个人类。他来自草原以外的世界,所以就算他能够冒用神的力量,也是草原之神以外的神灵。我想,草原之神是不会在乎一个外面世界的人,使用外面世界神灵的力量,为我们的战士治病疗伤的。”
长刀头领的不以为然越发激怒了大祭司,大祭司盯着长刀头领,声严色厉地吼起来。
“可是他是一个奴隶。一个奴隶!他有什么资格为部落的勇士疗伤?”
长刀头领皱了下眉头。
“那又怎样?这个奴隶治愈了我的战士,让他们重返战场!”
大祭司转过头看着人马之王,人马之王紧皱眉头一直沉默着。大祭司回过头盯着长刀头领,半晌说道:
“身为长刀头领,部落的贵族,你应该知道,这么做,这样听任一个低贱的人类,一个来自外面世界的奴隶,用治病疗伤的手段向部落的子民宣扬外来之神的力量,有多危险。这样做,就是对草原之神的大不敬,会触怒伟大的神灵,会让愤怒的草原之神向部落降下灾祸!你身为部落头领,真的就不为部落的子民着想吗?”
一旁的人马之王皱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长刀头领抬起头看着大祭司,一双眼睛里冒出了凶狠的目光。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想用你伟大的神灵来威胁我?你那万能的草原之神,统御着大草原统御着草原上的子民统御我们人马部落的伟大神灵,每年都会接受我们的杀牲祭祀。为了博取她的欢心,换取她的怜悯和眷顾,我们甚至献祭新生的婴儿。可是,她赐福给我们了吗?我们跟沙漠狩族的战争打了这么多年,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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