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车陡然颠簸起来,马儿飞奔着,朝前驰去。马车里,吴双抱剑环臂看向车后,佘刚则扛刀在肩,看着对面的车棚出神,而阿莱却始终将双肘支在双腿上,耷拉着身子,看着自己的脚尖想问题。自始自终,阿莱似乎感到,吴双很理解他的心事,每当他那不安的目光探寻地看向他时,他都会朝他送去温婉的一笑!这使他,内心无比慰藉。
坐在车上,由于空间狭小,使人感到非常压抑!因此,很多人一上了车后,开始都会滔滔不绝地说话,以此忽略这狭小空间里,压抑的心情;然而,现在马车上,却有一个陌生人,并且还是一个让佘刚感觉到十分可恶的人,以他这样的个性,断然是不愿意和他谈话的了!因此,他除了闭目养神之外,偶尔,也想看看外面的光景。
于是,他就旋开马车前壁的遮蓬,想看一看这个吹着口哨驾着马车的车夫,是怎样施展他精彩绝伦的御车术的。棚壁被掀开了一个小角,立即,马车里灌进来呼呼的寒风,可就是这一瞥,却让他看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在劲风吹起的袍裾下,佘刚无意中看见车夫的身上裹着锁子甲,腰里插着一把匕首。而这时,吴双也刚好偏过头去,看了看佘刚,见他惊奇地指了指掀起的篷布一角处,吴双也暗暗地点了点头,因此俩人也都格外警觉!
看来,马车夫的确很兴奋,一路口哨悠扬,挥动鞭子的姿势,就像小姑娘迎风挥舞着手绢一样优美、可爱,把沿途在骄阳中渐融的雪景飞快地抛向车后。去刑部大院的路上,要经过状元桥,五子路,相国寺,平顶山和孺子街,尤其是平顶山有一段险路,此路绕着山腰盘旋,一边是大山耸立,一边是悬崖峭壁。这样的道路,往往天色一贪黑,就再也没有马车愿意行走的了。
好在,现在还是上午,并且太阳正烈,路也很干燥,所以这个时候马车过平顶山,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忽然,坐在车厢里的三个人,感觉车厢的前桥仰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是马车在上山了。阿莱对这一带的路况非常清楚,马车一上到这道破上来,他也就禁不住说了一句:
“大家坐好了,马车要上平顶山了!”
“怎么啦?”吴双好奇地问。
“洛阳城里三道险,最险莫过平顶山!”阿莱抬起头来看着吴双说,“指的就是这一段路了!”
吴双点点头,表示: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佘刚,听了也不免相应地做了一些准备,他已经将扛在肩头的鬼头大刀拄在马车的底板上了。
没想到,山坡路上由于地势高,采光好,并且风也大,因此,这一段路异常干爽,马车行走起来也轻松快捷,似乎丝毫没有因为上坡,而力乏减速。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山顶,就在马车转弯,正要下坡的当儿,马车夫狠狠地朝马股抽了一鞭,马车的速度顿时飞了起来。就在这时,马车夫侧身一跃跳下了马车,同时,在空中他又向马股上挥了一鞭,骤然,那马便发烈了,嘶鸣着就往悬崖边上蹿去。
霎那间,马和车都滚下了悬崖,半晌才听到下面轰然一声,传来了回音;而那个马车夫却跑去悬崖边上,探着身子向下张望,很遗憾,他也只能看见一片雾霭袅绕,根本看不到什么。
就在他得意洋洋地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并且把他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也想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