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大嫂是不是有话想问?"沈墨走到她身边,垂了眸子,显然刚刚屋里的对话不是太愉快。
花锦回了神,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二叔。
沈家一门好相貌,沈墨同沈书长得不同,但都是能让人倾心的眉眼气度。加上身份和无家室,沈墨一直是京城各家少女都想嫁的对象。
这样的人,会喜欢上惊鸿么?
"二叔,我就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花锦道:"这决定毕竟惊世骇俗了。"
沈墨点头,很自然地开口答:"为了好好过日子。"
花锦一愣。
"我如今的处境,需要娶一个人。而如大嫂所说,凌惊鸿如今的处境,嫁给我会是很好的出路。"沈墨淡淡地道:"我不知道凌惊鸿意下如何,大嫂若是有空,可以替我去问问。"
花锦皱眉:"你不是喜欢她才要娶她?"
沈墨抿唇,看着花锦道:"过日子可以无关风月,两个人在一起也是过日子。我予她所求,她予我所求,不是刚好么?"
花锦不太高兴,既然不喜欢,在一起能有什么幸福?
但是若是任惊鸿这么下去,萧家凌家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反正都没有好日子,为什么不把她拉到沈家来?
想了一阵,花锦心里松了松,点头道:"我去凌家问问。"
转身走了两步,花锦又停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墨道:"惊鸿是很好的人,二叔既然有这样的决定,我希望你以后不会负她。已经伤过一次心了,我不希望她再伤第二次。"
沈墨眼神深深,慢慢地点了头。
晚膳外头只送来两碗稀粥和一碟咸菜,气得剪画直哭。惊鸿倒是没说什么,安静地喝了粥。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剪画边哭边喝,抽抽嗒嗒地道:"您好歹是嫡亲的大小姐,怎么能吃得和我们下人一样?"
惊鸿也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父亲最近忙着升官,母亲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这一回来,只有受人白眼的份,委屈也没用。
萧琅说,等她想明白了,他会接她回去。
可是有什么好想的呢?她根本连自己哪里错了都不知道。
粥喝完了,肚子还有些饿,惊鸿扁扁嘴,打开门往外看了看。
春光正好,她这院落却萧条得紧。下人来送了饭便走了,周围一片安静。
"剪画,你饿吗?"惊鸿回头看着正在咬碗边儿的小丫头,笑眯眯地问。
剪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没关系的。"
惊鸿又看了看外面,而后道:"若是真饿了,我们便去找吃的。"
剪画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小姐,这怎么行,厨房的人不会给咱们的。那些个势利眼的东西,昨日我就去问过了,没一个人敢私自给东西给我们。"
说到这里,剪画又有些沮丧:"真的和坐牢一样。"
惊鸿转身过去将剪画拉着,压低声音道:"家里不行便出去,你忘记咱们院子后面的狗洞了么?我身上带着银票,出去便可以去醉红楼吃叫花鸡和鱼汤。"
剪画很想说这样太不合规矩了,但是听见惊鸿说的最后几个字,小丫头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而后就很没出息地看着自家小姐问:"没问题么?"
"跟我来!"惊鸿眨眨眼,打开房门就溜了出去。剪画连忙跟上,顺手带上了门。
院子后面就有个狗洞,钻出去再翻墙就可以出凌府。这条路惊鸿小时候走过一次,是实在憋不住了跑出去和花锦疯玩的秘密通道。
不过她也就任性了那么一次,之后就没有机会了。想不到现在重新走,却是因为肚子饿。
一路走得很顺利,因为凌府不比萧家,没有太多的家奴。两个人笨手笨脚翻出墙,拉着手在街上跑了好一会儿,才大出了一口气。
"小姐,包子!"剪画闻着了旁边的包子香味儿,口水都要下来了。
惊鸿不慌不忙地先去旁边小摊子上买了个纱笠挡住脸,而后才掏钱给两人一人买了两个肉包。
"醉红楼就在前面。"惊鸿在纱笠的遮挡下大口大口咬着包子,呜呜地说着。
剪画吃着包子已经很满足了,看了看那人来人往的醉红楼,还是停下了步子。
"小姐,换个地方吧,那里人太多了。"
惊鸿想了想,好像也是,正打算看看周围还有什么饭馆,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