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道:“臧霸亦是真英雄。只是既已心服,还不如且驻守在徐州府呢。何必早来晚去开阳。”
吕娴却只是笑而不语。
无论臧霸会不会臣服于吕布,如今吕娴可以确信的是,他不可能再有逆反之心。
她将实情与谋算诉之于口,便是交付了信任,以臧霸的品性,纵然不臣服,也不会叛。
这就足够了。天下豪杰何其多也,各有其志,若要天下,便不能太贪心,连这异志也不能容。
四人很高兴,虽然这郊外什么都没有,然而天地旷野,星芒布满天空,鸟语花香,青草莺莺,他们就是很高兴,到晚间做饭时,干脆在草庐边上拾了柴搭了个火堆,一面烤火烤肉,一面说起战场中事,笑笑闹闹,好不热闹。
与清静的草庐之中倒增添了几分喧哗。
陈登远远瞧着,眼中晦暗不明,心下却有几分寂寥。白天臧霸一直在,隐隐的有护佑之心,而晚上四将在此,撑着春寒,却不冒犯,只守在草庐外,毫无抱怨之心,隐隐的有心服之态,俯首之状。
这份情境,陈登伤怀,眼睁睁的看着吕娴将这徐州府治的心服口服,上下一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那头虎治的会了思考,变得忍心韧性……
而他陈登,却茫然于天地之间,竟不知身在何处,所固偏见,又有何异?!
“元龙在外发傻作甚?!”吕娴看到他,假装没有看清他沉闷的脸色,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登这样的神色呢,以往的他傲慢,桀骜极了,如今这鹰却稳了下来,虽然眼神还是极冷,却倏忽挫败之态收了爪子,倒是稀罕。
吕娴生出几分戏谑之心,笑道:“你的心上人在徐州城呢,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
陈登怒目而视,一秒破功,恢复以往情状,死死瞪着她。
“哧,噗……”四将大笑,可不太会遮掩,一听这话,便笑道:“末将等竟不知陈大人的心上人是何人?!”
“刘备啊,”吕娴笑道:“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隔着天河似的,却不聚首,叫人兴叹!”
“哈哈哈……”四将大笑,笑的夸张极了,一时东倒西歪,不能抑制一般的发神经。他们发现了,女公子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怪不得能将张飞气成那样,现如今这陈登也好不到哪儿去,差点变了脸色。
他脸色沉沉,甩袖便走。孰料吕娴却跳了下来,拉住了他,笑道:“开个玩笑,元龙何故如此发躁!”
陈登险些没被气死,不说她伤人,却说他躁的慌,呵,他冷漠道:“登倒是想去会刘使君,也要看女公子有没有这等的胸襟气量!”
吕娴笑嘻嘻的皮厚实的很,也不怕被他讽刺挖苦,只笑道:“田野看似清闲,实则事多,哪里能离得了元龙!”
说罢不由分说,将他扯进了草庐,到了席子上坐定了。
陈登被她按在席上,还能听到外面四将笑的前仰后合,毫不掩饰,抖如筛糠的笑声,脸色真的黑的不行,他瞪视着吕娴,看着这女公子没脸没皮的样子,真是气伤,却又没脑没头的被她塞进手中一杯茶来,他一时握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能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赔罪之茶,何苦不喝?!”吕娴笑道,“怕我下毒?!”
陈登懒得理她,将茶一饮而尽,茶杯重重一放,也不怕她看自己脸色会发怒。
其实他与她,都明白彼此的心思,陈登在吕娴面前,真的不想掩饰了。
“今日之事,名臣,谋士,诸将,尽显风流,可惜少了元龙,倘元龙亦在,今日之会,更精彩,必著于史书,名传青史,可惜了……”吕娴笑道:“元龙何苦不参与呢?!”
他倒是想,但她敢让他去吗?!若不能被她所用,只恐他这一辈子都得在此种地了。
陈登紧抿嘴唇,忽而直视着她,尖锐的眸中异彩分明,道:“女公子好谋算,可是欲诈袁术乎?!”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这陈家果不愧是徐州世族。
吕娴不否认,道:“可惜,若论诈术,无人可及元龙,倘元龙出手,那杨弘哪里是元龙的对手?!只是陈家与袁氏一族齐名,虽势不同,恐元龙低不下这个头。”
说的好听,还不是怕他暗中挑拨,暗助刘备。
陈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遗憾。
倘他参与……是何等的逸事。长袖善舞,高谈论阔,当不输任何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