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技法,可遍观被搜魂者的所有记忆,使用极其消耗修为法力,而被搜魂者,基本都会心智受损,成为痴儿。
“既如此,少宗主放心交予我们便是。”静堂长老看了一眼地上瞳孔猛地紧缩的柳长老,“审讯时间怕是不短,少宗主可明日再来。”
“有劳长老。”白寒道说完,转身离开。
杳杳跟过来一趟,结果啥也没有,还是要等一天。而且她始终觉得眼前这个白寒道怪怪的,跟他一起走完全没有以前的轻松自在,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白寒道看着杳杳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低声自语道:“原来这么明显吗……”
顿了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皱眉道:“你急什么……她就是恢复记忆了,也不喜欢你……”
这些事不解决,杳杳心里猫抓挠似的痒痒。于是她又偷偷跑去敛奚院去偷窥颜夏元了。
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杳杳看着须发皆白的宗主,想着好像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老头胡子还有些黑的吧……怎么短短几天就成这样了?
她也没有再隐匿身形,哪怕她技法再熟练再高超,在修为远超她的宗主面前,也是一戳就破。
只不过,颜夏元修为不高,所以之前才会去做司霜凡的跟班,她在敛奚院住的偏僻得很,灵气稀薄,几乎没人会来这里。宗主出现在这里,又是来做什么呢?
想到做到,杳杳行过礼之后,直接就问了出来。
宗主脸上满是郁色,见杳杳发问,淡然一笑道:“今日,是我道侣的祭日。”
“从前……我忙于宗门事务,过于冷落她了,她就总喜欢跑到这棵树上独自生闷气。”
“这地方偏僻,她第一次躲起来的时候,我找了许久才找到。”
杳杳:……
没想到居然吃了一把狗粮。
宗主看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一句:“要珍惜眼前人啊……”
杳杳记得之前这个老头子就很喜欢把她和白寒道凑一对,那副对儿子恨嫁的心态真是……一言难尽。现在他自以为替儿子助攻完后,一转身,飘然离去。
杳杳吸了吸鼻子,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其实她不是很能理解一个一大把年纪的人天天往自己身上熏香什么的……算了,要尊重别人的爱好。杳杳这样对自己说。
不过……杳杳抬头狐疑地看了看那棵大树,宗主的道侣千年前就已经仙逝了……这棵树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吗?
她的确是在怀疑宗主。
能帮着柳长老只手遮天又对也许白寒道有好处,宗主是在是太符合条件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怀疑。
颜夏元的屋子里没人,杳杳随意瞥了一眼后就离开了。到时候去问问白寒道吧,他派了人时刻监视着颜夏元。
回去的路上,却见众多弟子来回奔走,形色惊惶。
“快……去禀报宗主……”
“疯了!她怎么敢?”
“你修为弱些,还是快躲起来……”
杳杳拦住过路的一个弟子,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乱?”
那弟子本不欲理会,但发现手腕被攥得死紧,挣脱不得,这才语气不快地说:“颜夏元发疯了,双眼通红见人就咬!根本制不住她……眼下她不知逃窜到哪里去了,你也快回去躲着吧,小心被她找上!”
杳杳放开那心急的弟子,往为霖峰方向走去。根据那个弟子的描述,双眼通红,这特征似乎和那些怪物对上了……还有那同样恶心的腥臭之气。
颜夏元也变成怪物了?
颜夏元不过是金丹初期,那么多敛奚院的人都制不住她,还让她给逃了,想必她变成怪物后修为也大涨了……这点倒是和那些行动迟缓的怪物不同。
到了为霖峰,杳杳就下了飞剑,走向自己的小院。才走两步,她突然停住不动了。
空气一下子寂静下来,冷凝而肃杀,若有若无地飘散着一股腥臭之气。
另一处的白寒道突然皱了皱眉,猛地一抬手,一缕黑气迅速射向杳杳所在的为霖峰。
破空声从杳杳右后方传来,她却丝毫未动,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
“噗嗤!”一声,尖利的指甲穿透了杳杳的胸膛,她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死了。
颜夏元立即扑上去,她理智全失,却也记得要杀了杳杳。如今得偿所愿,嘶哑大笑两声,兴奋地扑在杳杳的尸体上啃咬着。
一直暗中跟随着杳杳的邵河风听到破空声,心中一紧,正要上去帮忙,却蓦地顿住了,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双目猩红的怪物对着空气狠狠一击,又铺上前去胡乱撕咬着……看样子,就像是中了幻境。
而一旁的杳杳,不紧不慢地拿起佩剑,把已经变成怪物的颜夏元捅了个对穿。
没错,杳杳就在准备和颜夏元拼命的一瞬间恢复了记忆,当机立断选择用贵妃镯幻境困住颜夏元,趁机将她杀死。
杳杳看了看邵河风藏身的位置一眼,说:“邵大哥还不出来吗?”
刚才邵河风心急准备去救杳杳,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显露出身形,看着杳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是怕你受伤……”
“我当然知道邵大哥的好意。”杳杳冲他招手,没在意他跟着自己的事,“到我那儿去坐会吧。”
邵河风应了一声,寡淡的面庞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急忙跟上。
杳杳其实现在心情有点……嗯……难以描述。她以为的悲惨身世小可怜其实是承云宗老祖,并且还是修真界第一大能。而且郁宴临居然为了和她在一起,强取豪夺,直接给她编造了一段假记忆,这究竟是什么《霸道仙君俏弟子》的剧情走向啊……
震惊之下,杳杳决定和多年不见的邵大哥好好吃一……不是,叙叙旧。
她拿出了上次去镇上买的醉鸡和花雕,因为放在了贵妃镯的空间内储存,食物都保持了新鲜。
邵河风本来还在激动,毕竟他和杳杳第一次单独相处。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冷静了下来了。
因为杳杳醉了。
他看杳杳直接一口闷了一杯花雕酒,还以为她酒量不错……现在看来,她是根本就不会喝酒……原来花雕这种度数的酒,也能一杯倒的吗?
杳杳两颊上泛着酡红,眼神迷离,微张着嘴盯着邵河风看:“邵、邵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邵河风眼神紧盯在她身上,心中突然生出些不该有的奢望,轻声哄着问道:“杳杳?杳杳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万一……万一是她,酒后吐真言呢。
杳杳双手猛地撑到桌子上,震得酒杯都颤了颤,她站起来,盯着邵河风,缓缓俯下身子,停留在邵河风耳边,压着嗓子开口:“其、其实……我……”
杳杳浅淡的呼吸声就在耳边,邵河风耳根滚烫。
“我来自M78星云。”
邵河风:“……”
邵河风:“哦,这样啊……”
“我是奥特公主!”杳杳跳起来大叫。
邵河风怕她摔了,绕过桌子急急忙忙地去扶她:“好,奥特公主,你是奥特公主……别跳!”怕什么来什么,杳杳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脸朝地摔在地上。
邵河风伸长了手想要搂住她,却又人更快一步地卡在他前面抱住了杳杳。
那男人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样貌俊美,眼神温柔,长臂稳稳地将杳杳揽在怀中。
正是郁宴临。
郁宴临抱住杳杳还不算,还偏过头来打量了一眼邵河风,面上表情毫无波动,似乎是完全不在意。
完全不在意才是对邵河风最大的嘲讽。
那种只能在暗处仰望着杳杳的感觉重新又涌上来,百般无力,无可奈何。
郁宴临正打算抱着杳杳回去,杳杳突然不高兴地挣扎起来。郁宴临怕她伤着自己,不敢禁锢着她,杳杳醉眼朦胧地抬头看了一眼郁宴临,突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是哪块小饼干?你竟敢抱我奥特公主?”杳杳指着郁宴临,直气得浑身发抖。然后她一转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白寒道,眼睛一亮,对他大张开手:“抱抱——”
郁宴临伸手想拦,杳杳立即作势又要扇他。
郁宴临:……
虽然杳杳扇着对他来说一点不痛,但是……旁边还有个弟子这样看着,作为承云宗老祖他实在有些……
而另一边的白寒道,也已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冷神情。见着杳杳伸手要他抱,瞥了边上面沉如水的郁宴临一眼——隐隐有得意之色,伸手抱住了杳杳。
杳杳踮着脚抱着白寒道,一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儿子!妈妈想死你了……”
郁宴临:“呵。”
他走过来试图把两人分开,对抱着白寒道直喊“儿子”的杳杳哄道:“你儿子才回来,路上辛苦了,杳杳乖……先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