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薛嘉禾一得了自由立刻往后退开,她走了两步,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定定站在原地的容决。
他的目光正十分安稳地落在她的身上。
薛嘉禾:“……”她迟疑着抬起手,将指尖落在了自己的嘴角一侧两指的位置,轻轻敲了两下。
容决眨了眨眼,他反手往自己脸上一抹,低头一看,指腹上果然沾着丁点没擦干的血迹,他有点暗恼地再度抹了一把,再抬头时,薛嘉禾已经进屋去了。
“摄政王,”绿盈唤着,将两个香囊送到容决面前,“这是阿月刚才送来的。”
容决随手拿过香囊,“赵白办完事后,我让他过来——今夜或许会有些吵闹,照顾好你家夫人。”
绿盈应了是,微微躬身行礼送容决离开,这才拍了拍手去关门。
临将院门合上之前,绿盈探头往外面的地上瞧去:那里虽然没了阿月的尸体,但深入石板之间的大滩血迹还是十分显眼。
被利箭贯穿脑袋的死相想必十分狰狞,夫人看不到也好。绿盈这般想着,淡定地将门板给合在了一起。
薛嘉禾去看过两个孩子后,发觉两个小家伙压根没收到任何影响,仍旧睡得一个赛一个的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好在刚才阿月因为不想惊动其他人,将声音压得极低,根本没传到屋里去。
阿月伏诛后,容决和蓝东亭一直没有现身,恐怕还有别的事要做。
“想来阿月敢这么大胆今日动手,一定是和她的同伴通过气,知道今日是个好时候才这么做的吧?”绿盈道,“毕竟,她想挟持着夫人走前,似乎等了信号的。我来长明村这段时间,可没在林中见到过狼的踪迹。”
绿盈这么一说,薛嘉禾才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声狼嚎。她扬了扬眉,“南蛮的人胆子倒也大,真以为能从他们俩眼皮子底下偷走一个大活人?”
别说是薛嘉禾了,哪怕是个普普通通的村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绿盈笑道,“夫人太高看那些蛮子了,他们茹毛饮血,虽然勇猛善战,但整个南蛮会动脑子的人都没有几个,能想出多精妙的计策来?再说了,南蛮这十二年里被大庆按着头打了两次,如今不过苟延残喘的份罢了。”
可那些南蛮人倒是能拐弯抹角地将目标从容决移到她身上来。
薛嘉禾支颐想了片刻,道,“好,不必等他们吃饭,我们管自己吃便是。”
蓝东亭回来时好歹赶上了最后的一碗饭,但他是独自回来的,没和容决一道。
帝师毫无挑剔之心地安安静静将饭和剩菜吃完,才问道,“殿下不问我摄政王去了何处吗?”
“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走丢了不成。”薛嘉禾无所谓地道,“倒是周围的南蛮人,你们都处理干净了吗?”
“这殿下大可放心,”蓝东亭颔首,“一网打尽,留了几个活口,正在审问中。”
难怪没留下阿月,毫无预警地就将她一箭射杀,毕竟南蛮人不止是她一个。
“有仓皇逃走的,摄政王带人去追,”蓝东亭接着道,“一路快追出大庆,去到南蛮境内了,没有回头的意思。”
薛嘉禾愕然抬眼,“他带了多少人?”
虽然南蛮是容决屡屡的手下败将,如今也被打得七零八散没什么气候,但容决带到陕南的人手必然不多,就这么一路深入腹地也太冒险了。
“十几人。”蓝东亭轻描淡写,“逃走之人中有个头目模样的被护在中间,摄政王才亲自追去的——不过摄政王武定乾坤,想必也能武运昌隆顺利归来吧。”
薛嘉禾沉默了片刻,她摇头道,“你该拦着他的。”
“摄政王何时会听我的劝了。”蓝东亭笑了笑,他道,“若是此番他受了伤,正好也能将他送离陕南,免得殿下眼见心烦。”
“万一他不止是受伤呢?”薛嘉禾叹着气道,“既然南蛮和东蜀都对大庆虎视眈眈,身为战神的容决本身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威慑,哪怕只是受伤,消息一旦传出去,也必定引起变动。”
“殿下不舍得他受伤么?”蓝东亭反问。
薛嘉禾抿了口茶,“他救了我。”
“下午阿月那一下,无论有没有摄政王在,殿下都会无忧的。”蓝东亭静静道,“殿下可知道您一旦心软,就意味着开始给了容决可乘之机?”
薛嘉禾蹙了眉没说话。
“再者,摄政王他这次看着诚心诚意,其实也并非对殿下全然坦诚布公的。”说着,蓝东亭将一块染着血的甲片放到了桌上,“譬如,阿月拿着的这块甲片,确实就是容决的。”
他顿了顿,复又道,“或者说,本该是殿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恶,今天还是发红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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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决:我在越塔杀敌,队友掉头偷我方水晶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