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她的动作再明显不过,这是送客的意思。
周夫人忍了这许久,终于忍不住插话,“所以你见我们,就是为了绕着圈子嘲笑折辱我母女二人?”
薛嘉禾抬眸,“倒不是特意针对二位,只是觉得周家自视甚高。”
犯了那样的大错,真觉得能逃得过去?
哪怕容决真吃了周家的迷魂药,薛嘉禾也绝不会姑息周家这样的隐患继续损害大庆社稷。
“九姑娘或许觉得自己很聪明,”薛嘉禾平和道,“我却见过一个比你聪明得多的女人,她的身份比你高贵,容貌也比你更美,却也比你更懂得审时度势,即便是说些挑拨的话,也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周九姑娘道,“夫人说的是自己?夫人现在说的这些话,又岂不是将把柄交在了我的手里?”
“赵白,我将把柄交出去了么?”薛嘉禾又问。
赵白有问有答,“回夫人的话,没有。”
“……”周九姑娘吸了口气,“夫人即便是仗着王爷的几分偏爱,也不该如此挥霍,否则以色侍人,总有一日色衰爱驰。”
“赵白,我怕摄政王殿下爱驰那一日么?”
“……”赵白这回打了个磕巴,觉得自己被挤在两道刀光剑影之间颇有些无辜,但立场坚定的他很快答了上来,“夫人当然不必担心。”
不如说,担心的是容决才对。
周九姑娘被连着堵回去了好几句,面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她借喝茶的动作掩了掩嘴角,才平静几分,复又道,“夫人既然这般相信自己,看来是用不着周家的帮忙了。”
她说得轻快,可话语中多少有些威胁的意思。
薛嘉禾朝周九姑娘勾了勾嘴角,并不接话,而是干脆地道,“前头的事差不多该说完了,二位请回吧。”她顿了顿,在周夫人再度开口之前唤了赵白的名字。
赵白应声大步上前,挡在周家母女面前就做了个请客的姿势。
周家母女都娇生惯养弱不禁风,自然不敢和赵白硬碰硬,只得站起身来满腹愤懑地离开了。
绿盈不由得道,“到底不是在汴京长大的,这等的,也只能算在汴京一流的贵女里垫个底,远算不上天之骄女。亏夫人还这么闲情逸致,陪她说了那许久的话。”
薛嘉禾支颐,闻言有些好笑,“我也是跟失心疯似的,本是真真不必见她们两个。”
“可不是,还让夫人闹心。”
“闹心倒不至于,”薛嘉禾思忖片刻,道,“我私心里就是想看她们吃个瘪。”
她险些都一时冲动想告诉那周九姑娘自己就是那个要被对付、小肚鸡肠容不下她人的长公主了。
绿盈愣了愣,她探究地回头望了望薛嘉禾的神情,提壶添茶,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夫人可是见到那周家带着姑娘来自荐枕席,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了?”
薛嘉禾想想确实如此,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难不成我真已色衰,见到年轻的小姑娘便心生嫉妒起来了?”
绿盈哎呦一声,“我的好殿下,您这话说出来要气死大庆多少女子?”
她一时口快,连“殿下”二字都冒了出来。
“不过周家确实是太不识抬举,难道以为还能逃得过这劫?”薛嘉禾撇撇嘴,将方才硬是压过周家母女一头的气势敛了,颇有些懒洋洋地往椅子里一歪,道,“叫人看着生气。就算容决当做没看见,我也是一定要将事情说给陛下听、去严查到底的。”
绿盈转了转眼睛,她道,“夫人或许不是为了这个生气呢?”
“那是什么?”薛嘉禾茫然不解地反问。
“当然是有人想往摄政王身边塞女人呀。”绿盈爽快地道,“如今夫人也勉强算同摄政王重修旧好……不是,新好,夫人见到有年轻姑娘往摄政王面前凑,他又不开口拒绝,会觉得生气恼火也是自然的。”
薛嘉禾愕然地想了想,立刻反对,“我没有这个意思。”
绿盈轻快地道,“好,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说罢,哼着小调便将茶具收拾了带出去。
薛嘉禾愣愣地蜷在黄梨木椅里,将绿盈的话想了许久,伸手搓了搓自己隐隐发烫的耳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吃了烤肉~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