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绵绵哭天喊地的闹腾中,陆横禁锢着她打完了破伤风, 然后拎着人回家。
“陆哥, 你不检查检查脑子吗?”李大鹏过来送陆横回家。
陆横斜睨他一眼, 眼神又冷又寒。
饶是脸皮在厚, 李大鹏还是选择了闭嘴,正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李大鹏赶紧接电话。
然后一脸兴奋的道:“陆哥,我舅的电话, 说是找到了周朝暴君的墓。”
他的坟……被挖了?
陆横神色古怪, 打开了手机扬声器。
王长谷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喂, 小横啊, 周朝暴君的墓穴找到了。”
“不是说早就已经烧成灰了吗?”陆横神色淡淡。
“哎呀,这种墓穴里当然不可能放真的棺木了。都是衣冠冢。”
“像这种暴君,谁会给他立衣冠冢。”
“我猜测应该是他手底下的心腹,叫展万里的宦官。”
“那样的暴君还有心腹?”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陆横=暴君=破船。
“闭嘴。”
“哎呀,小横,你怎么一点没有敬老爱幼的精神……”
“把地址发给我。”
说完, 陆横迅速挂了电话。
苏绵绵站在他身边, 捂着自己刚刚被打了针的小胳膊, 眼睛红彤彤的, 小脸上还有被掐出来的痕迹。
那是苏绵绵试图去咬白大褂怪物, 被陆横硬掐着小脸掰回来的。
真是,居然还学会咬人了。
陆横舔了舔被咬出一个小巧牙印的手掌虎口。
小姑娘人软绵绵的,劲也小小的。
那一口下去连油皮都没破, 也就只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牙印。
苏绵绵注意到陆横的动作,看到那个小牙印,面色羞恼又害怕。
若是那只暴君,定是不肯受委屈,偏要咬回来的。
小姑娘怯生生的望过来,陆横似乎还能听到她软绵绵说“怕”的时候那张苍白小脸。
陆横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只是在她面前,他已经非常克制。
不过小姑娘实在是太胆小,就算是露出雨燕的小喙,连啄人都啄不破皮。
“李大鹏,把你车钥匙给我。”
陆横拿了车钥匙,牵着苏绵绵上车。
封闭的空间内,小姑娘坐在副驾驶上。
少年单手撑着方向盘,他没有看她,只是缓慢开口道:“苏绵绵,以后老子不凶你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你别怕我,嗯?”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年转头,他的脸上还带着肖毅的血迹,早已干涸。阴暗的车内,少年的脸晦暗不明,尤其是那双眸子,漆黑深沉,犹如鬼魅。
怎么可能不怕呢……
苏绵绵赶紧低下小脑袋,又不做声了。
少年伸手,掐住她白皙小巧的下颚,轻捏了捏。
“老子说不凶你,就不凶你。”
苏绵绵看着少年恶狠狠的眼神和表情,选择了沉默。
陆横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抓下来一个发圈。
他把这个发圈递到苏绵绵手里。
“给我扎个头发。”
小小的粉白色发圈脏兮兮的被放在软嫩的掌心里。
苏绵绵犹豫半刻,微微直起身子,举起小细胳膊。
少年突然低头,矮下身体。
苏绵绵动作一顿,她看着拱在自己面前,像只凶恶狼狗的少年,有些吃惊。
这样伏低做小的姿势……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男人做出来的呢?
可是现实就摆在自己面前。
少年做这个姿势的时候明显很别扭,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
修长白皙的手掌抵在她的座椅上。
筋骨拉长,衬出颀长身姿,白皙脖颈微微绷着,能看出里头蕴藏着的无限能量。
苏绵绵伸手,触上他的头发。
少年的头发跟他的脾气很不一样。
很软。
就像是丝绸和海绵。
发丝也细细的,拢在手里,软绵绵的搭着,跟他这个人大相径庭,形成了强烈反差。
与那个暴君,一模一样。
苏绵绵的视线下移,落到他被衣摆遮着的后腰处。
那里有一个胎记。
是那只暴君的伤口。
第一眼见到陆横时,苏绵绵便觉得他很熟悉。
熟悉到让她下意识产生依赖和恐惧。
她就像是被关久了的金丝雀。
瞧见主人的时候又惊又喜……又欲挣脱禁锢。
“扎好了。”
替陆横扎好小揪揪,苏绵绵坐正身体,细长眼睫垂落,瓷白面颊上衬出一股乖软的平静。
陆横坐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揪揪。
软绵绵的似乎还带着香。
小姑娘给他扎头发的时候,手又轻又软。
像是在……顺毛?
……
回家后,饿了很久的小奶猫立刻就黏了上来。
乖顺极了,再也不撂爪子抓人了。
躺在陆横和苏绵绵脚边滚啊滚啊滚,像团毛绒绒的玩具。
陆横蹲下来,伸手捏住小奶猫的后脖颈。
“你以后改名了。叫喊喊。不能嚷了。”
“喵~”
“让你别嚷还嚷!”
“喵~”
苏绵绵把猫粮拿过来,给小奶猫泡好。
现在的喵已经不能叫小奶猫,它已经长大不少。
从苏绵绵的小巴掌大,长成了陆横的大巴掌大。
正在抓着小奶猫训斥的陆横突然脑袋又是一阵刺痛。
他松开手里的喊喊。
喊喊颠颠的迈着小奶步去吃粮食。
少年低头蹲在那里,昏暗的灯色下,看不清脸。
“陆横?”苏绵绵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
少年动了动,他抬眸,眼底浸着猩红,神色有一瞬迷惘。
“我去休息一下。”
“哦。”苏绵绵点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奇怪。
房间里,陆横躺在床上,盯着床头那幅画。
刚才,他的脑子里又是一整片,一整片模糊又清晰的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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