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乔新皱了皱眉:“你等我做什么?”
邱健一个健步冲了上来, 试图握住简乔新的手,然而在触碰到人之前却被一把拍开了。
闫乾的身子挡在前面, 他眯了眯眼:“别碰他。”
邱健一愣, 像是才发现闫乾也在这一般,他声音很大的喊出来:“你凭什么阻止我见小新,你有什么资格, 你是他什么人?”
简乔新幽幽的叹口气, 他探出头:“邱健,我和闫先生一起来扫墓的,你不要在我家人面前闹了好吗?”
“扫墓……”
“你跟他一起来扫墓?”
邱健后退半步, 不可置信的指着闫乾:“你为什么会跟着他一起,小新,他很危险的!”
简乔新皱了皱眉:“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你……”邱健完全没料到简乔新居然会护着闫乾, 他的目光细细的在简乔新的身上打量,最后冷笑一声:“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之前闻原告诉我我还不信。”
“你怎么能给他怀孩子?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他才和你认识多久?”
简乔新低垂下头, 他攥着闫乾的衣角, 重复了一遍:“不关你的事, 这是我个人的自由。”
邱健简直不敢相信,在他的心里,简乔新一直都是非常单纯,非常温柔美好的存在,他会哄着自己,照顾自己。
就是为人很清纯保守, 不过这也算是可爱的部分。
相恋了这么多年,从大学到这两年出来一起打工,他虽然也有过想法,但是从来没有强迫过简乔新,可是誰能知道就知道这么短短的时间,简乔新居然连其他男人的孩子都有了?
邱健脚步踉跄,受到了打击:“小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闫乾强迫你的是不是,你肯定是有苦衷的!”
简乔新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在之前,他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有苦衷的,毕竟意外怀孕这种事情,还是和不爱的人,无论是谁都会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现在他怎么都说不出苦衷这两个字来。
他还没来得及想好说什么,闫乾就发话了,他轻笑一声:“这可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思龌龊,看誰都是强迫?”
邱健脸一白,他含恨的看着闫乾:“难道我有说错吗?就你这样的人誰会喜欢你,你血腥暴力,你残暴不仁,你控制极端,你根本不懂得爱,不懂得关心人,根本没有人会喜欢你!”
闫乾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总结到位。
反倒是一旁的简乔新有点生气:“邱健你够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批判闫先生,他至少会陪我来扫墓,你呢?去年,前年过年,你哪次不是回家的,都是我一个人来的,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你说闫先生不会关心人,至少他做的比你好!”
邱健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他深呼一口气:“小新,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大过年的誰不回家过年?我不回去的话家里人肯定会说的,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去,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家当成你自己家对不对?”
简乔新沉默无言。
闫乾侧目看他一眼,在有一刻竟是和邱健感同身受,简乔新这个孩子,看着软和,其实是很冷情的一个人,把自己缩成一个蜗牛壳,碰一下,动一下,没有十足的安全感不会出来,有个什么动静就会吓的缩回去。
看似深情,其实薄情,誰都不爱。
邱健试探着上前一步:“小新,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怀着别人的孩子,我会照顾你的。”
简乔新往后一步,躲在闫乾后面。
就在邱健快要逼近的时候,闫乾一脚踹开了人,他的面色冰凉,含着冷意:“滚。”
邱健倒在地上,墓碑前的石板很硬,他的手差一点擦破了皮,却依旧执着的看着简乔新。
简乔新轻声道:“邱健,你走吧。”
冬天的风呼啸的吹,冰寒刺骨,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飘飘扬扬与天地之间。
邱健坐起身,他英俊的脸庞现在瘦如骨,看着简乔新的目光悲凉而充满了哀恸,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小新,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简乔新莫名眼眶一红,他深呼一口气:“我没有。”
雪花轻轻的落在人的肩上,发梢上,温柔而缱绻,只是墓前的几人却都心神各异。
简乔新直视着邱健的眼睛,带着些释然,也像是给他判刑一样:“我们错过了。”
邱健浑身一震,身侧的拳紧握起来,他想再扑上来,却再次被闫乾甩开。
闫乾侧目看了一眼哭鼻子的简乔新,心情异常恶劣,上前一步走到邱健的面前缓缓蹲下:“大过年的,不想见血,给你个机会,十秒内滚出我的视线。”
邱健惊讶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闫乾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只是那笑泛着冷光:“是从之后没人去找你麻烦,给了你一种我很宽容大度的错觉?”
邱健说不出话来。
闫乾故意压低了声音,确保简乔新听不见,他微微俯身,在邱健耳畔道:“毕竟你也曾是他的过去,小新心肠软,我怕吓到他,否则,你根本没有机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邱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闫乾。
闫乾嘴角勾笑:“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过过脑子,也别再去觊觎别人的东西,很容易出事的。”
寒风呼啸,邱健感到了彻骨的寒冷,也是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王权富贵的重要性。
闫乾说完之后收敛了神情,慢条斯理的计数:“十,九,八……”
邱健一愣:“你,你真的敢?”
“五,四,三……”
十秒还没有数完,刚刚半坐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了,动作之快仿佛身后跟着洪水猛兽一般。
简乔新站在原地,说不上来心头什么感受。
闫乾起身,拉着他到墓碑前:“大过年的,让长辈们看笑话了。”
简乔新走到自己爸爸的墓碑前,墓碑的最上头有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人和自己的眉眼有七分像,笑起来杏眼弯弯,灿烂如春。
他半跪下身子,凝望着墓碑。
闫乾站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躯像是一道坚固的港湾,恰好替简乔新挡住吹过来的风雨。
简乔新轻声道:“爸,我来看你了。”
山上的雪飘飘扬扬的洒着,简乔新默默的坐在墓碑前,他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一年来的所有事情,五味杂陈。
闫乾在他旁边将从山下带上来的水果摆放整齐,简乔新吹着冷风,打了个喷嚏。
闫乾侧目:“冷了?”
简乔新摇摇头:“大概是刚刚的风有点冷。”
闫乾见他清秀白皙的小脸被冻的通红,他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简乔新裹上:“就待一会儿,别冻着了。”
简乔新笑了笑。
闫乾见他眼眶通红,挑了挑眉:“不许哭,不然被长辈们瞧见,还以为叔叔对你不好呢。”
简乔新撇撇嘴,眼里却有笑意:“闫先生信鬼神吗?”
闫乾不置可否:“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也希望有。”简乔新靠着他,看着眼前的墓碑,他轻声道:“这样爸爸就可以和父亲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了。”
闫乾说:“他们很恩爱。”
简乔新点头:“是的,我对爱情所有的憧憬都来自于爸爸对父亲的爱。”
闫乾侧目瞧着他,身侧的人鼻尖冻的通红,但一双眼睛却晶亮,有光,原来一个人谈论到向往的事情时,眼里真的有光。
简乔新见他看着自己,迟疑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闫乾摇摇头。
简乔新想起曾经闫乾跟自己谈论起婚姻时的话语,不免也有一些感慨,大概身旁的男人对爱情是没有一点憧憬吧。
他其实在分手后总是在想自己和邱健三观不合,所以分手是必然的局面,现在想来,和闫乾也未必是合的,所以,他们的结局大概也只能是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
简乔新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笑了笑。
闫乾捏了他的脸一把:“笑什么?”
“没什么。”简乔新收起自己怨妇一般的情绪,他说:“就是觉得,原来一辈子能遇到一个三观合适,长长久久的人,真的需要莫大的运气和勇气。”
闫乾挑眉:“你这么觉得?”
简乔新有些惊讶:“难道不是吗?”
“不是。”闫乾把他扶起来,不让他长时间跪在地上:“这世上从没有三观完全一致的人,任何东西都需要磨合才能相称,事在人为,懂了吗。”
事在人为
简乔新想了想,微微一笑,他握紧了闫乾的手:“懂了。”
寒冬腊月天,闫乾没有让他在山上多待,几乎是没有过多久两个就一起下山了,原本是要今天回去,结果下了雪,天滑地冻,实在不安全,闫乾不愿意让简乔新冒这个险,便安排明天再回a市。
晚些时候,简乔新在父母的房间里面翻一些陈年旧物。
他翻出来一个陈旧的箱子,这是当年父亲写给爸爸的情书,整整齐齐的,大概有一箱子多,都被很整齐划一的放在一起,即使岁月变迁,也没有褶皱分毫。
闫乾靠在门扉:“偷看别人的情书可不是好行为。”
简乔新拿着信封,瞪他一眼:“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闫乾挪揄的瞧着他,直直的让简乔新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干脆放下了信封,试图转移一下话题。
简乔新说:“闫先生,你给人写过情书吗?”
闫乾拉了把椅子坐下:“收到的比较多。”
“你还收到过情书?!”
闫乾伸出手惩罚性的捏了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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