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回 天水城奇遇

全不是抓唐笑的那批衙役其中之一。也不知这府衙里到底有多少衙役捕快。就在唐笑在大堂上腿要站麻的时候，知府老爷终于慢慢悠悠地从屏风后挪出来了。只能说是挪的，这知府老爷看上去得有六十多了吧，满头满须皆是白的，走路颤颤巍巍的，唐笑都当心他下一脚就踩进了地府里。

    这老知府慢慢将屁股挪到椅子上，整个人趴到了案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堂下的这女犯人犯了什么事呀？是偷汉子还是什么？”

    唐笑脸上都拉下了几条黑线，堂上那些衙役也都憋着笑，先前领唐笑上堂的衙役赶紧小跑上前伏身对这位知府大老爷说道：“老爷，他是男的！”

    “什么？”老知府还耳背，把身子又往案上贴了贴凑近衙役，就听衙役大声又说了遍才听清楚，再问道：“又是小陈抓回来的人？”

    “是的老爷！”

    “交钱了没？”这位知府老爷倒是直言不讳，把要钱说的光明正大。唐笑也不用衙役回话，干脆大声叫道：“没钱！”

    这回这个老知府倒是听得清楚了，点点头吩咐底下人道：“那就打吧，今天几号？”

    “回老爷，今儿二十五。”

    “嗯，那就打二十五大板！”老知府从案上的签桶里抽出了一根令签丢到地上喊了声：“打！”

    “慢着，我能问下今天要是一号是不是只打一下？”知府竟然还真的刻意偏头想了想，“也是二十五下！”

    那边已经有衙役过来摁住他肩膀准备把他往下压去，还好心跟他解释道：“打多少全凭老爷心情，你今儿算是运气不错的了，上回有人打了五十下，就因为老爷打了个喷嚏。”

    唐笑自然不能让他们这么给打了，笑着示意衙役靠过来些，“我怕疼，我脖子上挂着条祖传的项链，你给解下来给老爷看看可不可抵棍棒钱。”……

    等唐笑大摇大摆从府衙出来，知府老爷和一干衙役都已经趴在大堂上呼呼大睡了，等他们醒来就会以为犯人已经打过放走了。

    “下回见到倒霉书生一定得多谢谢他，也不知道你是他宝贝闺女还是宝贝儿子。”重重地在彼岸花种上吻了下，感受花种传来的喜悦，唐笑嘟喃着：“接下来就要去找那个小神仙了，我倒要看看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胡子一伙人确实不难找，回客店稍一打听就知道这群流氓莽汉们窝在哪里。

    等唐笑过去，这一群人已经在他们的小窝里喝高了，悄摸趴在窗头，一群人酒局已然散场三三两两地都各自回家，独留那个带头大汉还在屋里说胡话。

    陈癞痢天水城的人都喊他这名字，真名倒每人记得了，倒不是因为他长癞痢头，而是他像癞痢一样惹人讨厌，也记不清是哪个被他欺负的人起头喊的，后来这个称呼就定下来了。

    要搁往常他这会应该在赏春阁喝花酒呢，但是今天他吓坏了。就在上午刚收拾往一只肥羊，平日里跟他厮混的那个小胡子就死了，还是被活活压死的，五脏六腑都被挤了出来，整个人像快面饼一样摊在地板上。若单是小胡子这样，陈癞痢倒也不怕，他们这群人里哪个胆子不大的，单是他自己就杀过人，不过接下来又有一个小弟吃着饭活活撑死了，整个肚皮炸开来，然后是一个小弟绕痒痒就把皮绕烂掉了，全都是今天上午还好好与自己玩耍在一块的。弄得他此刻心神不宁，总觉得这是被脏东西盯上了，赶紧就去圣王庙请庙祝帮忙驱邪消灾，顺道再多少送点祭品求圣王保佑，那庙祝告诫他这三日绝对不能出门，否则必有血光之灾。回到家之后，还是怕的不行，干脆囤了酒菜粮食在屋里决定自己关上个三五日再说。临到了晚上不敢独处，于是就喊了一大堆小弟到家中与自己一起喝酒壮胆。此刻酒过三巡，局也散了人也走光了，他胆子倒壮了许多，几斤黄酒下肚当真是鬼神都不惧了。

    晃晃悠悠站起来打了个酒嗝，就准备出门放水，那脚刚要跨出门槛就想起庙祝说得话，又犹豫了。不过细一想这茅房也是在自家院子里，应该算不得出门，不然还不得被尿憋死咯！高念了一句：“圣王爷保佑！”便醉醺醺地往茅房走去。

    唐笑躲在阴暗处听得发笑，圣王爷都被你们扛去卖了，还能保佑你。见他往茅房走去，便悄悄跟在他身后，准备等他出完恭再拿住打探圣王下落。

    只不过这家伙进了茅房，先是听见一阵放水声，然后就没然后了。

    “怎么没声音了？”唐笑嘀咕，“该不会尿睡着了吧？”捏着鼻子往门缝里窥去，这一看不要紧，大吃一惊道：“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