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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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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绝不能叫那些负义绝情的淫棍占了便宜。

    那芶松何等的聪明。想起吴能与勾韦的如胶似漆,心中不免有些醋意。他明白他们绝不会成为长久的夫妻,只不过是暂时相互利用而已。如果说当初勾韦将自己从车间调出是有些报答成分的话,那么现在对自己的频送秋波却是非同寻常。她总是在公众面前公开表示对芶松的好感,那略嫌忸怩有欠大胆的表示,在芶松看来总有八尺水一寸油的感觉。他当然明白勾韦的用意,正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在利用他转移公众的视线,给人们造成一种和他处对象的错觉。

    芶松的分析虽还鞭辟入里,但也未免有些偏颇,此时勾韦的心里确实是很矛盾的。作为女人,早晚都要终身有靠,否则就扛不起人们的舌头根子,因为她早就饱尝了唾沫星子淹死人的磨难。说实话,她的确爱上了芶松的精明干练与善解人意,可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办事员儿,何以能支撑起二人的坚实世界?但她发现其材可塑,会有不可限量的前途。于是便有意电波频送,但又怕吴能心生妒意对芶松构成无形的威胁,不得已也就百般的遮掩,只能私下找芶松诉说衷情。芶松虽半信半疑,但凭自己无能之躯,能有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哪怕是陪伴一夜,亲手享受一回玉体的滑腻,也是享用终生的幸福,还管他是鬼是妖?再说勾韦说得也句句在理,不容人有半点儿的挑剔,有如政论家的思维逻辑水不透针不进。他们商定,为了共同的未来,以后要如此如此------

    勾韦没有看错,吴能真是那老醋坛里的酸菜,别说芶松,就是勾韦和任何一个男人多说两句,哪怕是为了工作,也会使他妒火中烧,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当众发作。每每苟合他都不忘警告几句,勾韦自然是唯唯诺诺,保证以后注意。对此,芶松心里虽不是滋味儿,但耻于自己无能,知道这绿帽子只是早戴晚戴的事。再说勾韦已多次主动要求献身于他,他都假装正经的予以拒绝,才叫勾韦没好气的说他‘好像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是正人君子。’当然,她还真得以为芶松尚不知她与吴能已做了那苟且之事,也就装模作样的人恭礼真起来。

    勾韦凝脂堆香的玉体上,一只手在熟练地滑动,象在仔细检查一件失而复得的宠物。那波浪般蠕动的曲线,如一条春心萌动的蛇,摇荡着两颗不安分的心。

    这是什么?那只大手摸向她一再跌价的秘处。

    你坏蛋。

    告诉我,宝贝。

    不认识了?不是你姥姥家的大门吗?勾韦的狡黠有时也叫吴能猝不及防。

    吴能望着勾韦得意且不能自制的窃笑挨过瞬间难言的尴尬。他忽然翻身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象一堵墙,使她一时透不过气来。勾韦咿呀的叫着,让局外人很难听清是高兴还是痛苦。她紧紧地搂住吴能,说只有在此刻才承认男人是天。吴能用力的含住她还算成熟的**儿,玩儿命的吮吸。勾韦胡乱的扭动着柔嫩的身子,不时发出醉人的呻吟。她忘情的享受着这世间无与伦比的欢乐,直到他们都酥软如泥。

    哎,我和你说件事。恢复了体力的勾韦用力推下身上的吴能。咱俩天天象做贼似的,活得多累?咱得想个万全之策。再说万一让人撞见,你这副厂长就当不成了。

    有嘛好法儿吗?

    我当你有多大的尿劲,就这两下子呀?勾韦爽性把嘴凑到吴能耳边。我看芶松那小子挺机灵------

    你少跟我提他。吴能像是被扎在了疼处。

    你听我说完,我看那小子也想巴结你,你不如就势跟他拉个假近乎,认他做干儿,再堂而皇之地出面把我介绍给他,让人们都知道是你介绍我俩处对象,咱们以后接触多点儿也就不那么扎眼了。

    把你给他?我不干。

    你是有家室的人,我早晚也得找主儿,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别说我还看不上他,就是日后真得跟他结了婚,还不都是为了咱俩的地久天长?

    要是被芶松看破怎么办?

    别说他看不破,就是真得让他撞见,我看他也是大屁不敢放。别忘了他那命运不全攥在你的手心儿里吗?你不是说老厂长就要调走吗?等他走了你给芶松弄个一官半职的哄哄,那小子准是个吃荤的狗,官迷。这样咱们既可以天长日久,又躲过了许多的闲话,你说呢?

    吴能想了想,倒也对,没想到这个小****还真有点儿小心眼儿,便说:行,就这么办。

    说话间勾韦又来了兴致,自然又是一阵风雨雷电,直到吴能一败涂地,雄风不存。

    勾韦是男人们眼中的一朵花,酸溜溜娇滴滴。匀称的体态赋予她天生的妩媚,特定的环境育养了她审时度势的才华。从她走路时随意摆动的臀部,可以看出她处世的逢惊若素。从她经常捂在屁股上的那只细白的小手儿,可以透出她难以掩饰的轻浮。她有江南人的聪慧和机警,又有北方人的容人大量。一对柳眉凤眼,两片薄俏的朱唇,一颦一笑,足以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哎,准他妈够味儿。咱要能操一下儿得他妈幸福一辈子。

    也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可怜巴巴,嘴象在尿罐子里泡了半年:你们真他妈没出息,够他妈什么味儿?看不见那走路的架势,撇撇拉拉,快让人家玩儿拉胯了。他们气急败坏。

    吴能的办公室还算朴素典雅。靠墙角儿的旧式文件厨,漆皮已星星点点的脱落,旁边的一对单人沙发是会客室里更新时换下来的。屋里没有一盆花草,他说最讨厌鲜艳的颜色。已经被磨得发亮的座椅靠背上,一年四季挂着一件已经褪色的劳动布工作服。办公桌上的台历常年都是一月一号,他说喜欢每天都是开始。环视全屋,唯一的一件奢侈品是那张压在玻璃板下他和一位著名女演员的合影彩照,他说那是他出席省里的一个什么会议时照的。

    吴能正襟危坐,今天他要面对自己的情敌编排一场游戏。

    芶松呀,你很机灵,来科室时间不长却口碑很好。年轻人嘛,你还应加倍的努力。今天我找你没有别的意思,主要就是跟你透个风。厂里准备补充几个年轻的后备干部,科室的中层都已年龄偏大,工作少了些生气,你应该处处留点神,多向他们学习。当然,不能学他们的惰气。我已谈过了几个,都很精干,希望你今后多长点眼力,争取第一个补上去。吴能抬了抬眼皮,顺手端起了眼前的杯子,芶松急忙抄起了暖壶准备------我说眼力不错不,那几个就没有这个眼力劲儿。可惜我那儿子死得早,要不得比你还机灵。嗨!人生无常啊!

    芶松见状,噗通跪在了地上。‘如果您不嫌弃,我愿做您的儿子,孝敬服侍您。’其实这都是勾韦事先教的。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咱现在可不兴这一套。喜欢归喜欢,你还有亲爹亲娘,我哪能夺人所爱?

    我那爹------芶松刚要脱口而出,却又突然闭住了嘴。

    你爹怎么了?

    死了。

    死了?是叫你这个童子哥儿妨死的吧。

    不,不是,他------芶松吞吞吐吐。

    别管他怎么死的了,反正是死了不能复活。过日子少了谁也是个蹩脚,既然这样,我就破例给你当个爹。年纪轻轻没个爹叫也委屈了你这张灵快的嘴。咱可说好,当着人可不能叫,免得人家说三道四。要过叫爹的瘾,在家里或没有人的时候------嗨,我这里也没有个家呀。随便叫吧,省得老了老了再丢了魂儿。

    芶松出了吴能的办公室不多远,回头就啪地吐了一口唾沫------呸!老狗怂,我是你爹,我是你祖祖辈辈的爹!

    哎,回来。吴能从窗口探出头来朝着芶松喊。芶松一个激灵乱了阵脚,心想这下全完了。你倒是走远再骂街呀,怎么-----唉,这回不但要前功尽弃,勾韦还得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祸已惹下了,总得自己去搪。哎,我见了他就说是骂那条见了我就呲牙的狗。对,就这么说。

    芶松硬着头皮推开了吴能的办公室,眼皮不敢撩的说:厂长,我是骂------

    骂什么,我知道你是在骂狗。这条杂种狗是我弄来的,串子,不通人性,这么长时间了还总是喂不熟。别说你,见了我有时还瞎铛铛呢。一听吴能这话,芶松才放心的抬起头来。

    傻瞪着两眼干什么,不认识我呀?你也学那狗喂不熟呀?快坐那儿,我还有件事忘了跟你交代。芶松听话的坐在了吴能的对面,用袖口擦了擦浸着汗珠儿的额头。

    瞧你这出息,叫条狗就给吓成这样,要不是我叫你回来,就得成了缺钙的软蛋。哈哈哈-------吴能得意时也口若悬河。你既然是我的儿子了,我就得对你负责。我问你,有对象不?

    没有,我才------

    要等多大呀?等你蹿出梃子人家那花儿早就打籽儿了。这么着吧,我给你找一个。

    谁呀?

    谁呀,说出来让你小子美尿了裤,勾韦。

    人家哪能看得上我呀!人家是厂花儿,都说人家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看我这一堆儿,也就是爸您高看我一眼。除了您,大闺女们还不把我当臭****躲着。芶松故意做作的说。

    你别他妈给我拽词儿了,我说行就得行不行也得行。只要你愿意,爸就准能给你弄到手。别人拿你当尿泥,你自个儿也认为是尿泥呀?在人前也得挺起点儿个儿来。平时看你还算是有筋有骨的,怎么一提到这么个女人,你就巴不得扎尿窝子呢?再说,你还真有随我的地方,说不上英俊,可也归不上奇丑,怎么样?

    就依爸。

    把芶松打发走后,吴能翘起了二郎腿。‘个王八崽子,给你娶媳妇?当一辈子王八去吧!我他妈那好心眼儿还不知在谁家大闺女肚子里放着呢!

    故事自自然然地演绎着。很快,勾韦和芶松的关系就已公开。但芶松始终守身如玉,好叫勾韦不能理解。难道这世间真有不吃腥的猫?她想来想去,忽地找到了答案,准是吴能在背地里威胁过他,不许他有过激的行为。如若不然,他就得小孩拉粑粑——挪挪窝儿。这个老东西,想吃独食,也真够歹毒!不行,我不为芶松抱不平,也得为自己抱不平。我这一掐还出水儿的嫩藕,凭什么光让你老树皮干蹭?你当我真稀罕你?你也撒泡尿照照,哪儿配?让你吃鲜的嚼嫩的也就可以了,没想到你还要独占花魁!个老杂种!

    趁吴能外出开会,勾韦把芶松叫到了自己屋里,一进门就搂住他的脖子又亲又吻,浑身能动的地方差不多都动了起来。她感觉着芶松愈来愈紧的臂力,凭经验知道芶松的情感指数已近高潮,但她的肚皮上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任何反应。她下意识的用膝盖摸了摸芶松的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呀!难道他------不,看他的胡须,他的体毛,他的喉结儿,他的声音,那一点儿都不能否定他那阳刚之性。那为什么------她用力的撕扯他的腰带------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芶松尽力护拦着。------说实话,你是怎么回事?芶松从勾韦高度充血的脸上读懂了她此时的疯狂,她怒不可遏了。便说:你先松开手,我跟你说。我生在农村,长在乡下,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从小就胆子贼小,所以每当我和你单处时,总有一种羞涩和罪恶感,总觉得这种事应是结婚以后才能办的。别说你摸我,你就是用那种眼神瞅着我,我浑身的肌肉就发紧,好像要缩成一团。我为此也偷偷的问过医生,大夫说这叫‘封建意识综合症’。并说等以后结了婚,身心放松了,自然也就好了。

    真的?

    谁还骗你!

    那我们明天就结婚。

    看你说的,说着玩呢?怎么也得准备准备。再说,还没跟吴能打招呼。

    要是时间长了,你那病落下了病根儿,可就不好好了。

    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最后的几天?

    那我们赶快准备,最晚下月就办。

    行行。芶松应承着。不过,我现在还只是个白丁,你是否跟吴能说说,先给我弄个一官半职的,到时你我都显得光彩些。

    勾韦一寻思也是,光着急也吃不成热豆腐。虽然这事吴能主不了,试试也未尝不可。万一老厂长发了慈悲呢,世上的事不都是一碰一碰的。

    你就不怕当王八?

    芶松的脸上立时着了火。你看你说得那么难听,当不当还不全在你?

    舍不了孩子能套得住狼吗?怕当王八能落个官儿当?

    那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掉不了边儿也打不了沿儿的。

    放你妈屁!勾韦噗哧笑了。你姐姐妹妹那个能掉了边打了沿儿吗?让她们给你换官儿去。

    看你又急了,我不是说得这个理吗。你要是能不让他那样就能达到目的不是更好吗。

    你这种人即使当了官儿也只能戴绿乌纱。

    嘿嘿嘿------芶松知趣儿的假笑着。心想,这绿乌纱要是能戴一辈子我还得敲鞋帮子念佛呢。我要不是少了那二两玩艺儿,不整得你半夜去抱花椒树才怪呢。你还真得以为你和吴能个老混蛋隔三差五的就办回那事我不知道呀?你利用他,他利用你,我就不能利用你呀。这年头儿还不都是这德行,我给你当个挡箭牌,你怎么也得犒劳我四两酒吧?**整天吃着碗里占着锅里的,谁不知当个罐儿里的臭虫不光饿得慌还憋得慌。

    芶松的如意算盘因老厂长不同意而告吹。老厂长说这个人不可靠。当初从车间里调出时,是因为缺个写材料的。他当时拉了个满弓,轮到动真格的时候却露了马脚。别说公文从哪门出哪门进他一窍不通,就是字也是用仨忘俩。那时没把他退回车间就够给他面子了,象这种文不知墨武不懂兵的人哪能重用?吴能碰了一鼻子灰,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是看这小子文化虽不高,办事还算机灵,就忘了他爱撒谎的毛病。

    芶松看当官没了戏,干脆就先结婚,省得让吴能个老淫棍总独开小灶儿。我芶松虽然没了那东西,但也算是个男儿身,七情六欲比谁也一点儿不少。办不了真事,抠抠摸摸也是享受,免得枉来一世。等勾韦知道了真相,生米也已做成了熟饭,那里还有吴能做补,料她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至少短时不会。再说夜长梦多,那小****如见我无官可当,突然变了卦,细皮嫩肉的天鹅到手又飞了,还不叫人后悔个死儿?虽然他手中有偷录的他们俩办事的音带,但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拿出的。因为那样虽是搞臭了他们,自己同时也就完了,那种两败俱伤的事不能莽撞去干。于是他找到了勾韦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勾韦答应的痛快非常。说即刻就筹备,争取早一天完婚。

    还跟吴能说一下不?芶松试探地问。

    这你甭管,有我呢。你自管去准备好了。勾韦的爽快出乎芶松是意料。他离开勾韦的住处,掩饰不住兴奋之情,自鸣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哼,女人终究就是女人,她们的算珠儿,哪个不是依着男人们拨弄?任你是武后则天,恣肆一时后不还是去周归了唐吗?上天就是这么设计的,谁能抗命?

    其实,芶松的这一套早在勾韦意料之中。她太了解他了,权利、金钱、美女在他的心目中比他的亲娘老子不知要重多少倍。什么他妈封建意识综合症,瞎了你的眼!竟骗到姑奶**上来了。一个吴能就把你吓得没了方寸,还想当官儿,看你们家祖坟上能冒出青烟吗?还不是因为姑奶奶的目的远未达到,暂时借你代替个羊头挂在门上做幌子,就凭你个软胎子,都轮不上闻闻姑奶奶的尿骚味儿!要说原来对你还有点情有独钟的话,都是因为姑奶奶一时正在兴头儿上。任何人都一样,那个时候想的说的可信性几乎为零。不过,我这才算刚过了麦城,身边没有个遮阳避雨的地方也不行。真要一辈子跟你这号人,吃什么?花什么?玩儿什么?别说你也没什么能耐,就是有点儿本事,没个靠山也难有出头之日,还不是躺在姑奶奶身上分点儿奶水喝。和你结婚,只不过是先找个能临时歇脚的王八背。结婚容易,离婚不也就是一句话?那张纸管嘛用?就是张给别人看得窗花儿,随便甩上几滴嗒不就霪成一团泥。

    当天晚上,勾韦就将这事通报给了吴能。吴能虽打心眼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经不住勾韦的左说右劝:我和他结婚是为了你,他是你干儿,你到干儿家去还不是理所当然,谁还敢闲言碎语的?以后你虽然不能再吃独食,可至少还有一半是你的,什么时候想办了,还不都是正时正点?

    那你可要尽量少让他------

    勾韦看他可怜巴巴,不禁哑然失笑。这世上的男人,怎么都疯上来象只狗,哄顺了又象条虫呢?看那个样子,像个嘛呀,就是个刚拔出来的那个,已难再戳起个儿来。

    说实话,一个企业真要是摊上这么一伙人可就惨了,哪有不败家的道理?任新算是倒了八辈儿的邪霉,瞪着俩眼栽在了他们手里,不服气行吗??你想干点儿事业,大平地就愣让你栽跟头。你说他缺德,他却自以为那是能耐。仨一帮俩一伙儿,整天想得就是权、钱、女人。内囊里的小九九儿都定格在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不,好端端的一个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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