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蔡教授的第二天就登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上我想着回家以后的复杂局面,小月的五个哥哥一定会不依不饶,没办法,我只能用忍来应付他们了。
我先回到了汤子县县城,父亲接到母亲的电话后从外地匆匆赶了回来,正在家等着我。我回家后说明了原委,父亲并没有太责怪我,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父亲母亲要陪我一起去北滩头。我坚决不同意,小月家里人正在气头上,村里人又不明真相,满世界乱嚼舌头,我不愿意让我父母受到侮辱。
起初我父亲不同意,他怕我吃亏,还想从建筑公司带几个人一起去。我就更不同意了,父亲性格暴躁,真去了理论起来,怕是要出更大的事,要知道小月有五个哥哥,全村人谁家也不敢轻易惹他家。祸是因我而起,大不了我给小月陪葬!
母亲心疼我,在一旁抹眼泪。
“哭什么哭!”父亲不耐烦地说“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儿子吃了,我们什么时候与他们家谈过这门亲事,平时不过是开了几句玩笑,就当真了?他们家小月自作多情,也太不负责任了,你一死了之,让庆堂怎么做人,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小月这孩子也够烈性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母亲低着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能把这事处理好!”我冷静地说。
“这几天,小月家把你爷爷奶奶折腾苦了,你去了多说好话,配合他们家赶紧把丧发了,打几下、骂几句就忍了吧!”母亲说完又抹起了眼泪。
父亲唉声叹气地抽起了闷烟。我横下一条心,决不能让父母跟着,我要独自为小月守灵。
灵堂就设在了爷爷奶奶家的院子里,是用木杆搭起的棚子。我们家三代单传,在北滩头人单势孤,好在父亲在县城工作,在村里算是有脸面的人。不过,小月的大哥是副乡长,村里没有谁家敢惹小月她家的,就是村长家也得让着。
这次小月的大哥给学校写上告信,就是存心想让我身败名裂,这招儿把我害苦了,我不知道摆在我面前的路会是什么样的?或许就没了路。
我一进村口,一帮孩子就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陈世美回来了!陈世美回来了!”
老远就看见爷爷奶奶家围了很多人,好像全村的男女老幼都来了,我听见与小月家不和的妇道人家背地里幸灾乐祸。“攀高枝没攀上,寻了短见,这不是害人嘛!”
“她就是不寻短见,被林庆堂甩了,也得神经失常。”“人啊,就得老老实实按着老天爷给你的条件来生活。那不是林庆堂吗?这小子真有胆量回来!”“这回有好戏看了!”
小月的五个嫂子正聚在灵堂前破口大骂:“老林头,你养的什么狗屁孙子,简直是他妈的臭流氓。”
就在这时我踏进了爷爷奶奶家的门,小月的五个嫂子顿时围了上来,使出妇道人家惯用的伎俩,唾沫星子满天飞,什么难听骂什么。我木头一样地站着,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没听见。
我爷爷愁眉苦脸地陪着,我奶奶正在给小月的大哥倒茶。哥五个一见我回来了,喝退众妯娌,一起向我冲了过来,薅我头发的,卡我脖子的,扭我胳膊的,五个人把我摁在灵前。
奶奶既心疼又无奈地说:“好孩子,咱理亏,忍忍吧。”
我使劲点了点头,便跪在了灵前。小月她五哥一边骂我“臭流氓、陈世美”一边踹我,被他大哥拦住了。小月她妈见到我眼泪一下子从红肿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小月她爸的头上被火罐拔下许多黑色的印记,看来是由于过度悲伤病了。他们家有五个儿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老爷子视为掌上明珠,能不悲伤过度吗?
“庆堂啊,你能回来就说明你有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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