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否赏脸与在下小酌一壶罗浮春?”
紫绍秀眉微蹙,一对漂亮的凤眸里闪过清冽的亮光,淡淡的打量着面前的白衣翩翩贵公子,忽然扯唇一笑:“花无百日红,尚有重开日。人有数载命,却无再少年。公子说的对,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不知道这旧识怕是比不过新欢,还是新欢难忘旧识?”
季公子含笑不语,晶亮的眸子猫一般眯起,不动声色的迎视紫绍的目光,轻启朱唇,轻声道:“恕在下愚钝,不懂公子话中含意,可否指点一二?”
紫绍放下茶盏,轻哼一声,那淡如点墨的眸中尽是敏锐的精光,同样压低声音,极可能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公子也是聪明人,怎会不懂我话中的意思?移花接木也好,暗渡陈仓也好,如同孩童的伎俩却如此乐此不疲,实在令人啼笑。无利可图的事公子是断然不会做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有,我是不是该装作一无所知?”
季公子眼睛弯上去,笑的越加亲和灿烂,只是唇角隐隐流露出并不亲和的神情,望着紫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在下的家事就请公子不必劳神费心了,天色已晚,公子还是尽早回去,免得耽误了大计。”
紫绍扬起映雪般的面颊,勾起翩若惊鸿的微笑:“你一定要与我争?”
季公子面露讶异,做出吃惊的模样:“公子何出此言?”
紫绍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一壶难盛两样酒,一树难开两重花,难道不是这样的道理么?”
季公子摇头晃脑,禁不住点头附和:“正是,正是,既然公子如此明白事理,为何还要苦苦纠缠不清,不觉有失水准么?”
紫绍攥紧指关节,含恨望着笑得得意的季公子:“你……”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季公子拉长调调柔弱道:“公子,您可别这么看着我,呵呵……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呢。”说完,娇颜一转,做出羞羞答答的表情。
不禁紫绍,连一旁不明所以的林妙妙听了这句都直呕血,觉得自己颜面全无,一张脸无处藏无处躲,恨不得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刚刚紫绍与季公子一来二去的话她听的不太真切,也不太明白,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又揣摩不透个中缘由。惟有最后这句听的无比清楚,却直接一口茶喷了出去,望着季公子无可奈何,又打不得,骂不得,惟有暗自怄气。
紫绍再也不能平静了,他一贯良好的修养如今被季公子弄的鸡飞蛋打。一把抓起季公子的手腕,却差点将他的手臂捏骨折了,季公子更是痛声大呼:“救命啊,紫公子要强了人家了。”
紫绍脸一黑,遂然放开了手,像怕沾染瘟疫一样,收的极为利索。
紫绍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再也坐不下去了,气愤得转身走开,不想再看季公子一眼。
林妙妙瞪了一眼季公子,季公子却摊开双手摆出楚楚可怜之态,一脸无辜。
林妙妙无奈,急忙追出去,扯住紫绍的衣袖,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满脸尴尬:“紫绍,那个……季公子他……”
紫绍摇摇头,目光瞬间变得柔和:“算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并不想与不相干的人置气。”
林妙妙喜笑颜开,撒娇似的摇晃着紫绍的手臂:“你不生气就好。”说罢,又忽然缄口,恍惚觉得自己竟如此在意紫绍的心情,竟轻易的忘记之前发生的不悦。
紫绍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如同从前一样抚弄林妙妙的长发,林妙妙身体一僵,紫绍微笑着问:“丫头,那季公子可是……?”
林妙妙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与他成亲,他也不是我的相公。”
紫绍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暖,凤眸如吹过微风的涟漪,趁机打铁:“丫头,不如随我回紫云岛吧,让我照顾你。”
林妙妙一怔,眨眨眼睛,又垂下头,十指相绞,看起来颇为纠结。她没想到时隔两年,紫绍会重新找她,会重新提出带她走。林言与龙岩相处的美好时光她没有忘记,却不敢再相信龙岩是否还在,若是错过,只怕无法再寻回。况且现在身边还黏着一块狗皮膏药,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林妙妙思虑了半晌,悻悻扬起一张粲然的小脸,略微不安的道:“紫绍,我恐怕不能和你走了。”(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