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随便哪个,在吴郡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众人自然也听说了顾洺被抓的事。
今日回府,又听说了丹书铁券被盗。
众人已经隐约猜到了顾柏的用意。
“老爷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顿时停止了议论。
顾柏铁青着脸,扫视众人。
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
“我顾家遭此大难,正是需要各位齐心协力的时候!”
“我只有一句话!”
“我要让吴郡城的物价,崩塌!”.
让吴郡城物价崩塌?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议论纷纷。
听家主的意思,这是要打压物价?
他们本以为是要抬价粮价,让百姓们买不起粮。
吃不上饭的百姓,就会闹事。
通过这,来逼徐然就范。
但顾柏竟然是要打压物价。
这是什么操作?。
众人表示有些懵。
一个主管粮食产业的负责人,忍不住问道:
“家主,为何要打压物价?”
“咱们抬高物价,不是效果更加明显吗?”
以往遇到灾年,顾家都是翻倍的抬高粮价,赚得盆满钵满。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顾柏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尔等知晓什么!”
“百姓们闹事,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我们要逼世家、大户、豪强、富绅们,与咱们一同对抗徐子玉。”
“抬高物价,对那些世家、大户、豪强、富绅们来说,就是赚钱的大好机会。”
“徐子玉的到来,若是让他们赚了钱,他们又岂会反对姓徐的?”
“相反,只有狠狠地打压物价!”
“让那些世家、大户、豪强、富绅们手中的资产严重缩水!”
“让他们的财富大大地减少!”
“他们才会心痛,才会反对徐子玉,向他施压!”
众人微微点头,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顾柏面露不悦之色,指着其中一人道:
“就拿王掌柜来说”」 。”
“假如你家中有田产一百亩,原来的物价是十贯钱一亩,你的田产便价值一千贯!”
“如果现在物价暴跌,田产的价格跌到了三贯钱一亩呢?”
“你的一百亩田产,价值几何?”
王掌柜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就只剩下了三百贯了!”
众人大吃一惊,议论纷纷。
有人小声嘀咕道:“这样一来,岂不是连咱们自己也装进去了?”
顾柏继续道:
“我只是拿田产举个例子。”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布匹、皮货、茶叶等等买卖。”
“我顾家产业遍及各行各业,其中尤以粮食为主。”
“民以食为天,只要粮价一跌,其他物价也得跟着跌。”
“徐子玉一入驻吴郡城,城内市场就暴跌,呵呵!”
“陆、朱、张三家,就不可能坐视族中产业缩水,他们就会带头向徐子玉施压。”
顾柏踌躇满志,似乎已经看到了徐然头疼、懊悔的样子。
一个顾家,你不怕。
那顾、陆、朱、张以及吴郡城的所有世家联合起来,你怕不怕?
吴郡县衙,大牢。
顾家大少爷顾洺被单独关在一家牢房。
没办法,起初他是和其他犯人关押在一起的。
但仅仅过了一夜。
顾大少爷就已经被摧残地不像样子了。
第二日,狱卒去巡视的时候,险些没认出他。
平日里风流倜傥的顾大少爷,此时却是衣衫褴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双目失神,两眼呆滞,仿佛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听说,顾少爷是因为侮辱民女而进来的时候。
这间牢房的狱霸,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切身体验了一把被凌辱的感觉。
随后,其他犯人如法炮制。
恶人还需恶人磨。
顾洺切身感受到了何氏姐妹,当时是怎样的绝望!
他一夜未睡。
不是因为他回想起了,那些被他祸害过的良家姑娘。
而是因为,犯人们折腾了一夜。
吴郡令王顺听说后,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
急忙帮顾大少爷换了牢房。
还替他请来了郎中。
就连郎中看了,都下意识地加紧了双腿,倒吸一口凉气。
“、~王大人见谅,老朽只会治疗一般的跌打损伤。”
“顾大少爷这病……咳咳,老朽治不了。”
“王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郎中不顾王大人的挽留,执意离去了。
在他从医几十年的生涯中,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病号。
老郎中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大人,求你救救小侄吧!”
“你去找我父亲,他一定会重谢你的!”
顾洺趴在地上,使劲仰头,痛哭流涕。
那日在何家逞凶,被徐然当场抓获,惨遭毒打和削去一只耳朵。
顾洺本以为,那就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了。
想不到,与昨夜经历的一切相比。
那就是小巫见(的得赵)大巫。
昨夜在连番的羞辱之下,他本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