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雁南是什么人,这个憨厚的藏族小伙尚不能洞悉,可他身边的那一票衣装肃整的男人,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他们绝非等闲之人。
是啊,他的心狠手辣,他的凶狠暴戾,但他那张英俊却又透着艺术家范儿的外表掩饰了他所有的真实,陌生人又怎么能够看透。
耿雁南做等身长跪的动作十分的标准,表情亦百分的虔诚,他口中诵出的六字梵语真经发音也极为的准角,憨厚的小伙子理所当然地被他的虔诚所感动。
起初的时候,小伙子还在站在一边替他默数着个数,渐渐地,他不数了,改成了看时间,最后,他开始规劝他,“可以不用做了!”
然而耿雁南却像没听到一般,他执着却坚定地做着那个近似于自虐的苦行僧动作,完全就是佛陀的信徒祧。
于是乎!这一晚,在雪域高原,他是佛陀虔诚的教徒,这一晚,他为她而践行了精神皈依。
这一晚,他为他前半生所有的血腥与杀戮忏悔,这一晚,他为对她做过的所有过激祈求神佛的原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虔诚感动了神佛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当曙光彻底照亮这个雪域高原的时候,洛菲的情形好多了,脸上的潮红下去了好多,头也似乎不痛了,藏族阿妈双手合十,梵语诵经,感谢佛陀仁慈咴。
洛菲同样双手合十,冲着藏族阿妈笑了笑,“谢谢阿妈!”
“姑娘,你其实应该感谢的是你男人,他对你真好,为了给你祈福,他竟然做了一个晚上的等身长跪!”
阿妈的话,洛菲自然是听不懂的,藏族小伙向她翻译了这一切,他说,“那种动作做一晚上,他们这里的汉子一般都坚持不下来的,他对佛陀太虔诚了!”
洛菲没有说话,在藏族小伙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客厅,客厅里,耿雁南合衣而卧,他身边的那些人谨慎地保待着警戒的动作,见她进来,稍稍松懈了一下,各自隐身。
洛菲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衣服膝盖和肘部处的那明晃晃的明亮与褶皱,那分明就是磨砺的结果,她实在难以想象,他那样的人,如何就做了那样的事情。
大致是累坏了,平日里那么惊醒的一个人,人近他半米之内就察觉,此时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的手,不由自己的便抚上了他的眉峰,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无害,像个大小孩。
“还难受吗?”他闭着眼睛问。
她一怔,知道他醒了,不知道他何时醒的,或者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好多了!你回床上躺着吧!”
“不用。我再眯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叫醒我,我们启程。”
洛菲便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心下默默地记住了时间。
十分钟的时候,洛菲并没有叫醒他,甚至阻止了那正欲上前叫醒他的属下。
此后一刻钟的时候,他自己醒了,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眼站得最近的那个属下,属下有些仓皇地看了眼旁边的洛菲。
“累了就多休息一会儿嘛!”她的语气软软的,带着点娇嗔的味道。
耿雁南心中一动,眼前的盈盈翦水是如此的清澈,仿佛花儿上的露珠,明亮清透。
耿雁南勾唇一笑,接着便起身,只是起身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
洛菲便趁机扶了他一下,他的动作似乎也有过瞬间的停滞,但稍纵即逝。
属下将他的行李箱拎了进来,他重新换了衣服,给阿妈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谢金善款后,启程。
之后,他们一起又游历了唐古拉山和措那湖,再之后,洛菲提议去参观一下天葬台。
耿雁南沉默了,最后摇了摇头,说生意上有点儿急事儿,需要他回西康处理一下。
回到西康时,距离他们出发的那天,已经整整二十三天了。
洛菲洗去了旅途的风尘,便有些倦意,耿雁南却在洗浴之后,换了衣服出去了,他从来都是那般的铁骨铜皮。
第二天一大早,洛菲起床时,便见有人从车上往下卸着东西,她全是没在意,只是没多久,那东西被抬到了她的面前,他们说这些东西是她的。
“我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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