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不走,我哪都不去!父亲,我不要离开你!”
卢氏冷冷看着凤云飞:“琳儿既然离不开你,你也得跟我走!”
凤云飞却只是嫌恶地看着她:“你这种心机深沉的毒妇,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她和凤云宁的算计,他和方氏本该夫妻和美,爱子绕膝,他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境地。
卢氏面上闪过一丝困窘,不愿再理会凤云飞,手中抓着哭闹不休的女儿,只朝身后一挥手道:“把他拿下带走!”
几名护卫一拥而上,凤云飞大骇,连连朝后退去,却哪里快得过身负武功的打手。
院中顿时一片混乱,卢氏还未来得及放下心来,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势更大的喧哗之声。众人猛地回头,却见从院外闯进来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来,为首之人微微一笑,端的是艳光四射。
“凤兄,别来无恙啊。”
“方、方三老爷?”凤云飞喃喃开口。
不等他再多说,方三带来的人已经与卢氏的护卫战到一处。
卢氏身边的护卫武功高强,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一个大汉退到卢氏身边,不由分说将凤照琳推了出去,卢氏尖叫一声:“你大胆!”还要再去抓凤照琳。
那大汉一把抓住卢氏,沉声道:“公主,今日已无法将小姐带走,属下先将您送走,待到殿下成就大业,公主有多少想要的人,都可手到擒来。”说完也不管卢氏再说什么,和另一人一起架起卢氏跃墙逃走。
方三老爷眉头微皱,指着那个方向:“派人去追。”
一小队人马分出身来,跃过墙头追击出去。
方三老爷这才走到惊惶未定的凤云飞和凤照琳身边,轻施一礼,微微一笑道:“凤兄,京城巨变在即,还请跟我走吧。”
凤云飞是知道方三老爷一直在忙着运送一些人出京的事的,他细细算过,那些人大多都是和他的长子以及元王府有过来往的人。他便知道,方三老爷定是受人所托,把这些有可能被谢景修擅闯禁宫一案所牵连之人都远远地送出京城,免得被皇帝治罪。
这托付此事的人,不用想,肯定是谢景修和凤照钰了。
凤云飞一向很不是滋味。
他的儿子想着那些在广安堂里做过事的伙计,都没有想起他这个父亲来。
比起他们,他才是首当其冲承受皇帝怒火的人吧。
可是,他根本没有立场怨怪。
却不知为何到了此时,反而来接他和凤照琳了。
方三老爷没有解释,只是让人将他父女二人接走。
卢氏最终也没能抓回来,方三老爷手下的人终究是没有谢景修的部下那样精锐。
凤云飞和凤照琳一路乘车换船,直到双脚踏上一块陌生的土地之时,还有些晕晕乎乎回不过神来。
海外仙山,乱世桃源,两人心中同时浮现起那几个名词来。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难道这就是那个传遍了大梁各地的传说当中的仙境一般的地方?
萧御坐在刚刚建好的城楼最高处,看着码头上的景象。在一船船运送难民的队伍当中,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凤云飞和凤照琳。
谢景修从后面走了过来,坐在圈椅里,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萧御向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
“京城里能接的人都接来了吧?”萧御道,“你是不是想弄什么大新闻?”
其实皇后死后,永荣帝一门心思扑在保住皇位上,根本没有注意过谢景修这个擅闯禁宫又叛逃出京的小虾米来。
那个时候谢景修所不敬的也只是李氏,皇帝当时正吞云吐雾呢,他现在对李家痛恨入骨,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跟谢景修清算旧帐。
萧御实在看不出谢景修和他三舅一起蚂蚁搬家一样把能带走的人都搬到岛上来有什么必要。
当然小岛这么大,正需要人力来建设就是了。
谢景修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极风流地挑了挑眉头。
萧御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压得谢景修脸一青。
活该。萧御看着他的脸色冷笑。
两人相遇时状况特殊,谢景修虽然在他的魅力下沉沦了,但大概内心里还是个直的,行动间却总爱将他当作女孩子一样对待。
他现在也是一百二十多斤的大男人,身高体长的,还玩坐大腿的腻歪游戏,看压得是谁。
萧御抬手揽住谢景修的脖子,笑眯眯地道:“殿下雅兴,你不嫌我重啊。”说着还动了动腰肢,在谢景修腿上磨了两下。
谢景修闷哼一声,抬手揽住他乱动的腰。
“别撩。晚上让你磨个够。”
“……”萧御起身转到一边,愤愤道,“下流!”
谢景修面上仍是一派正经,真是再没有比睿王殿下更正经的人了。
萧御走到垛口边,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兵器厂的大烟囱冒出的滚滚浓烟。
幸亏只是这么一座兵器厂,还没到发明蒸汽机搞工业革命的年代,不然真是污染环境,罪过罪过啊。
这几年间谢景修不断收治难民,不但加速了小岛建设,军队也在年年成倍扩张,造船厂和兵器厂的厂房里就没有停过劳作,改良的海船一批批下水,装载的火炮几乎每几个月就要在海上试验一次,离得再远也能听见那打雷一样隆隆不停的声音。
在大梁境内,甚至所有百姓都知道了“仙山岛主”的威名,谢景修已然在口口相传的传说当中被神化了。
简直是收买人心的最高境界。
这样大的动作,萧御要是再相信谢景修淡泊致远,毫无所图,他就枉比谢景修多活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