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主,根本就不被贝淑娴放在眼里。
在贝淑娴心里,她是贝家的尊贵的嫡长女,所有东西自然是她这个嫡女先,才到庶女。
母亲都说了,庶女不过是一份薄薄的嫁妆打发出去,让她不用去在意卑微的庶女。
她这个嫡女自小批命贵不可言,与庶女是云泥之别,高高在上的云自降身份跟泥计较。
“瑶儿看什么?”
自从在贝家,康德帝就改变了他的称呼。
裴翰学这般是因为心里有原主?
还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贝凌瑶没有去深究,不管怎么样,裴翰学与原主的缘份终是浅了些。
“没什么,皇上要不要下去走一走?”
贝凌瑶微微掀起帘子一角问道。
康德帝摇头,“不了,等朕养好了身子,朕再与瑶儿出来走走。”
康德帝整个人靠在贝凌瑶的身上,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虚,体内的毒也还没有解,要不是瑶儿给他针灸,他也不能在宫外待这么久。
他也不想臣民看到现在虚弱的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贝凌瑶也只是问一问,若康德帝要下来走,她也会陪着,也不会让康德帝有事。
他不愿,她就跟他回宫。
御驾远远而去,直至消失不见,茶楼里的裴翰学才收回了目光。
“公子,贝二小姐刚去书舍寻你,被贝夫人派人带回去了。”
裴翰学没有回话,按理说未婚妻从庶长女成为了嫡女,他应该高兴的。
但他高兴不起来。
做为一个读书人,虽是寒门学子,但连中小三元,裴翰学也是有文人的自尊的傲气的。
当初他参加县试府试得了双案首,主考官是贝太傅的人,所以他被举荐给了贝太傅,拜了贝太傅为师。
他也因此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毕竟贝太傅是大雍有名的帝师,太上皇的宠臣。
裴翰学拜了贝太傅为师,和皇子和新帝,同一个老师,这谁不羡慕。
可以说只要裴翰学以后不出差错,未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能娶到贝太傅的女儿,裴翰学是非常愿意的,甚至在见到原主的时候,也是看对眼了。
对未婚妻上心的裴翰学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亲自送到贝家。
他没有想到,就这一份与未婚妻培养感情的心思,却被贝淑娴给毁了。
在贝淑娴上醒来,裴翰学整个人都炸裂了,他只觉得自己被毁了。
不管身心,还是名声,自尊心都严重受创。
而贝淑娴高高在上的施舍,仿佛她看中他,成为他的未婚妻,嫁给他是对他的恩赐,他要感恩戴德。
贝太傅震怒,虽然言语上没有怪他,但裴翰学知道不一样了。
他们师徒已经有了裂痕。
太傅夫人栗氏更是轻蔑的看着他,言语带刺,仿佛他癞蛤蟆吃天鹅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明明他是受害人,是无辜的,却仿佛成了罪人。
再看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嫁入皇宫冲喜,成了尊贵的皇后。
从前的音容笑貌,顷刻间成了陌路。
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