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爱思薇尔。
安娜是名,爱思薇尔是姓。
神裔大多数在传承中能找到先祖留给自己的姓名,但是少女没有。
她只看见塞壬留下的歌,曲调轻快悠扬,让少女能够想像出这个歌舞了一生的女子的最后的舞姿。
某一首的歌词大意是,海妖没有爱的感觉,所以自己才要歌唱,想用倾世的歌声让水手爱慕上自己,想用倾世的歌声找到爱情。
但是她失败了。
天生的基因缺陷,永远不能让大脑凭空产生名为爱情的激素,所以塞壬只有祝愿后裔能品尝爱的滋味。
少女并没有被幸运眷顾。
为了找到爱的感觉,她专注于无数感人的韩剧。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得到。
电视中的男女在幸福的微笑,她笑不出来,电视中的主角在悲伤的哭泣,她哭不出来。
二十一世纪的她,只能是没有爱的女孩。
即使生硬的练习笑与哭,即使能以奥斯卡金像奖的演技欺骗所有人活着。
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世人被爱恨填满的心灵,自己只能是空空荡荡的虚幻。
于是自暴自弃。
面无表情不是因为被夺走了感情,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感这样迷惘中活着的她,为自己取下了名字。
安娜是很多爱情电影中的女主角常用的名字。
爱思薇尔是英文与中文的混合音译。
爱是中文的“爱”,“薇尔”是英文的“where”。
她一直自暴自弃的活着,直到某一天,某个倾国倾城的女人降临。
像圣女又像囚徒,像净世的火又像耀眼的血。
她承诺给自己“爱”的知觉。
只要将一切按照加百列大人所说的做完,就好了吧?
这样想着的爱思薇尔看着散落遍地的尸体。
夜风袭来冰冷的触觉,像整个城市的悲伤负担在她的肩上,没有任何原因,泪水从眼角滑落。
塞壬在另一个版本的神话中被传为守护黄金宝藏的魔女贝阿朵莉切,这首来自先祖的歌,她也是第一次使用。
“副作用么”。试去眼角的泪水,爱思薇尔将黑色长袍的宽大帽檐扣在自己的头上。
黑色的幕落沉寂了一切,孤单的树枝恢复成普普通通的孤单的摩裟声。
她转身想要离开。
“不把整首歌唱完么。”
本来应该血液枯竭,大脑缺氧而死的洛羽辰站了起来,没有双脚,他硬撑着地用脚部切面裂开的骨骼与肌肉站了起来。
“差点就这样死了啊……”洛羽辰扶着额头,凄暗的夜色下看不清表情。“幸好《海猫鸣泣之时》,我看过。”
听见这个名字,爱思薇尔的瞳孔猛然缩放。
“不唱完吗?我来帮你?”
后面的歌词她从来没敢唱出。
能力的基础是架接在某人的认知中,用歌声扭曲现实,只要那个人相信了被扭曲的现实,被扭曲的现实也会成为真的现实。
但是后半部分的歌词,纯粹是在模糊对方对自己的认知。
像要咬碎这样的字句般,洛羽辰一字一句的唱着。
歌声并不像自己那样悠扬,反而满是愤怒与狰狞。
“第十夜,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之乡。”
一字一句都像重锤般捶打在爱思薇尔的耳膜,她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尖叫。
“魔女对贤明之人大加赞誉,特赐予以下四样宝物。”
“住口啊啊啊啊啊!”
“一件是,黄金乡全部的黄金。”
空气的粘稠感雾般散开,压在肩上的沉重束缚也变得轻松。
“住口啊啊啊啊啊!”
爱思薇尔捂住双耳,唇中依旧爆发着痛苦的尖叫。
像要将这样的歇斯底里狠狠的践踏成粉末,洛羽辰带着嘲讽的笑容吐出下一句话。
“—件是复苏所有死者的灵魂”。
“啊啊啊啊啊!”爱思薇尔的胸口浮现出淡绿的光芒,冰冷的空气凝聚成无形的手将光芒的未端扯住从她的身体一点点剥离,剧烈的痛觉崩坏了神经传导的极限,口中开始吐出鲜血的爱薇尔跪倒在地。
光芒游进倒下众人的体内,无论是爆开的头颅,撕裂的胸口是断掉的双脚全都恢复了原状,连鲜血的痕迹也没有残留。
像一切只是梦境般,众人从惊愕中醒来。
看着在本应有伤口的位置摸来摸去的众人,洛羽辰松了一气。
但紧崩的神经并没有松懈,他继续唱着。
“一件是复苏曾经死去的爱。
一件是,用于便魔女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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