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了一切负面情感,对着永远爬不到尽头的山渊发了疯的尖叫。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在漫长到连自己都遗忘的时间中沉睡,当你醒来,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不在了,只剩你一个孤零零的站在陌生的世界,想要呼救也不知道应该对着谁。”
加百列毫不顾忌形象的放声大笑,笑容扭曲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像盘蜷的毒蛇,狠厉的对着世界吐信。
“达纳特斯对我做了那样残忍的事啊啊啊啊!明明可以在黄昏中静静的死去。。。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份孤独啊啊啊啊!”
狂暴的威压凝聚层超过一百倍的重量引力将暗之洛羽辰狠狠拖向地面,燥动的空气漂浮成牢固的轨迹将每一平方纳米的空间死死锁住,扭曲空间的能力被完完全全禁锢。
“最后连要复活挚友的心愿也被你们毁掉。。。为什么,要三心二意践踏别人的决心啊啊啊啊啊!”
神殿的石柱被无形的力量拽起,从高空直直砸向暗之洛羽辰,超过十吨重力全数冲击到背部,爆开的地面擦过碎裂的石子,肺部的空气被瞬间挤出体外。
“臭。。。臭女人,决心什么的,你敢看清楚点么?”嘴角溢出的鲜血,额头磨出血痕,暗之洛羽辰强撑着双臂抵住一百倍引力想要站起。
压在后背的石柱用断裂的粗糙截面残忍而凶狠的踩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以庞大的压强辗向他的脊柱。
“雅典娜的脸。。。你看清了吗?”
暗之洛羽辰的吐出模糊不清的词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精神崩溃掉的加百列完全没有顾及洛羽辰的话发出放弃一切的尖锐咆哮。
“我问你看清楚她的脸了没啊混蛋!”咳出鲜血的暗之洛羽辰吼道。“她哪一点写着我想要复活陪你的表情啊!千年后的苏醒对你来说是一种痛苦,对她就不是痛苦吗!”
暗之洛羽辰强行抬起负担在背上的重量,拉伸到极限的手臂撕裂开条条血痕。但他丝毫不在意,他只是用尽全力咆哮,对着加百列愤怒的咆哮。
“不要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别人身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巨大的石柱被掀倒在地,暗之洛羽辰抓住之前抵在他背部的石柱底端向加百列砸去。
“轰”
大大小小的青色石块碎了一地,暗之洛羽辰喘着气。
没有借助能力,全凭力量发出的一击。
释放到极限的肾上腺素逐渐消退,超负荷的新陈代谢剧烈进行过后的细胞大量脱水死亡,虚弱与疲惫的知觉沿着骨骼挪向全身。
加百列从拂起的烟尘中走出,毫发无损。
之前的歇撕底里彻底消散,倾国倾城容颜冷静得像冰霜,以看着尸体的目光静静望着洛羽辰墨一般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畏惧。
她的瞳孔是完完全全的苍白,没有一点黑色。
即使三阶血脉巅峰的暗对上真神埃及,也只有一个字。
死。
而且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只会发了疯的攻击…直到杀死自己。
“喊,没有胜率么。”
像要扳开封闭了无数年代的满是铁锈的古老大门,暗之洛羽辰的双手插进沉重的空气强行向两边分开,肌肉的断裂声响起,空间撕开成黑色的漩涡以世界之处最本质的混沌吞噬了扭曲的光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百列的尖叫如同狂暴的风雪如同坠入深渊的无限冰冷,她纤长的指尖绕起青蓝的电流,低沉的天空响彻着轰鸣的怒雷,银蛇在拉成黑幕的云间穿梭,整座神殿以更加猛烈的弧度摇晃起来,哥特风格的砖墙逐渐崩塌,碎石的裂痕掀起沉寂的沙尘拂散在千米高空的神殿周围。
“可恶。。。”双手撕裂的肌肉布满的剧烈疼痛阻碍着力量的使用,黑色的漩涡没能拉开能容下一人通过的半径,而神威凝聚了一百倍重量的空气还在拼命压缩着距离。
蛇般环绕的曲折电流覆盖了加百列的指尖,刺眼的电光将她冰冷的容颜映得雪一般白皙。
暗之洛羽辰看着不断跳跃的蟒蛇粗细的电流从神殿的上空扯下挣狞的电光,超过一亿伏特的电压嘶咬着尖锐的哀鸣在加百列的右手中凝聚成巨大的光柱。
像斩除世间一切罪恶的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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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空城在哥特古堡的沉重铁门后看见那道冰蓝色的身影。
“天灵,空城!”满身伤痕的火炎焱在接到的转角出现,天灵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兰彻等人。
“他们怎么来了……”
“大家!没有受伤吧?”另一方传来陈增的喊声,林森与徐松的中间是火红长发的少女。
“炎薇……你为什么在这?”火炎焱看着用一幅很不满的表情望着他的少女。
“各位……现在关键不在这里吧。”兰彻走到众人的中间,“你们看。”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见耸立在哥特城堡顶端的帕特家神庙。。
倒塌的石柱。。。崩裂的大殿。。。缠绕着怒吼的雷光与闪电。。。
像是上演着一幕壮丽的毁灭。
“洛羽辰。。。还在上面。”
蓝说。
“加百列。。。也应该回到了那里。”空城的瞳孔有些僵硬,“洛羽辰。。。在和加百列交战?”
“轰”
雷光贯穿了天空,翻腾的银蛇搅成囚牢的形状砸向神殿的顶端,伴着剧烈的摇晃古老城堡的基底终于发出沉闷的哀嚎,支撑起整座神殿的宽阔平台,在地表的震动中缓缓塌陷,迸裂的巨石相互碰撞砸成呼啸的碎块拖成着重力下坠的速度摔落。
形状完全垮塌的神庙爆开强烈的光芒,将映入众人视网膜的景象全数吞噬,无论视觉,听觉,触觉,一切全部陷入冰冷的茫然,甚至连脚下厚实的土地也感觉不到,仿佛陷入虚无的空间,坠下无尽的深渊。
每一秒被拉扯成“年”的单位,只有轻得失去重力的漂浮感。在这样的漂浮感中模糊了用于常理的认知,连落空的方向也失去。
漫长得像从天空到地狱,路西法持续了九天九夜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