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义的廨舍,急匆匆的说了这些。
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段成义很是不满,看向一旁的叶知秋,叶知秋心领神会拱手退下。
牢房里,李铁不住的朝赶来的叶知秋磕头,额头上鲜血直流,比他最近受的刑罚还重。
自打到了皇城司,李铁很少受到刑罚,都是需要询问的时候就提出来问几句,李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段成义也很满意,所以除了刚来的时候几乎没打过他。
此刻看着近乎疯魔的李铁,叶知秋一脸疑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求郎君开恩,小人要立一份契书,送到南衙卫昶郎君手中。”
这话引起叶知秋的兴趣,继续询问,李铁回:“寒冬雪日,卫昶郎君为我远赴鄢陵县祭奠,小人原本以为身无长物无法回报。只得说了来世必报大恩大德。但今日才想起来,家中还有茅屋一座,小人可以写文书送给卫郎君。今世报了一些恩德,也不枉费爹娘的教诲。”
“你那个茅屋价值几何?”
“大概一两贯钱吧!”
叶知秋闻言乐了,看着执着的李铁,叶知秋吩咐手下人取来笔墨。
这个李铁原本识字不太多,到了宋家后反而学了些文墨,此刻写起文书来也颇为轻松。画押之后,李铁将文书恭恭敬敬交给叶知秋。
李铁此人极其重视仁孝恩义,包括对于主君宋九霄他也一直心存感恩,之前他虽然托卫昶去宋家致歉有些轻描淡写,那是因为他心中觉得自己对得起宋家。
这些年宋家看似男主外女主内,其实财权一直是女主人把持着,宋家的婆媳本就是苏家的姑侄,这些年她们先后掌权不知道将宋家的财产转到苏家多少。李铁升为家老后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本想将此事告知家主,但偶然间发现宋家父子并非不知情,而是装作不知。
后来李铁打听到,主君宋九霄早年立业之时,得了舅兄的提携,一直心怀感激。同时他又惧怕苏榭的泼皮性子来宋家搅扰,大郎早已经有与舅舅对峙的想法,却硬生生被父亲压了下去。。
这些年宋家父子尽管知道那对婆媳做的勾当,一直都是强行忍耐。
现在苏榭流放,苏锦杉已死,而宋夫人经此一事再想往娘家输送财帛想来也无路可走了。日后宋家大郎觅得佳偶也不会有机会再与婆母一起转移家产,宋家的财物从此只能姓宋,这才是真正帮了主君!
只是,可怜那两个被他勾搭成奸的女使了,落得个一死一发买的下场。
李铁的文书放在段成义面前,段成义道:“那个茅屋咱们得人搜了吗?”
“回使尊,搜过了,并无所获。”
段皇城看着文书:“遣人给南衙送去吧!”
很快,卫昶在城外有间“宅子”的事儿就被胥吏们知晓了,熟识的人都来拿他打趣。他确实一脸苦笑,李家的房子他不是没去过,平心而论很多猎户在山中建的小屋都要比那里强。
看着文书上“作价两贯”的字样,卫昶觉得自己要是按照两贯钱卖出去这间房子与勒索无异。
散衙时候李松任毅与他一同出门,李松打趣道:“卫兄弟,现在宅子也有了,是不是要背着家里的弟媳再养一个外室啊?”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卫昶现今的浑家曾经是他的外室,当初李松为了帮卫昶挽回面子在南衙说的话,而今却成了卫昶被嬉笑的根源。
听到李松这番话,卫昶连忙告饶:“李兄,莫要害了兄弟啊!!!”
他这副样子让任毅也充满了好奇,他一瘸一拐的凑近卫昶:“怎么了兄弟,为兄看那位弟媳十分贤良淑德,就算你真有外室想来也无大碍。”
这位生死之交的一番肺腑之言,险些让卫昶哭出来。怀夕的“鱼脍”威胁犹在耳边,她挥舞双刀的情形也历历在目,现今“外室”的说法对他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