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小节,但有些洁癖,平时吃饭总是避开她那边或直接盛到自己的碗里。
何建国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谢谢。”
江言微微点头,环顾四周,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思索片刻,取出一方大手帕,包好两个馒头和两个包子,塞进了何建国的背包,对他微笑后,才拿起筷子开始享用。
相较于自家粗糙的手艺,食堂的伙食显得格外诱人,江言边品尝着,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要去镇上的收购站采购些什么,还有那些红色教育资料,未来的需求可不少。
然而,这一瞬间的思绪,被邻座热烈的交谈声打断。
“你们知道吗?红旗村那些人真是可恶透顶,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天,却只得到一半的工分。”
一位肤色白皙、头戴军帽的小个子青年满脸激愤,用力拍打着桌面,向同伴诉说他的遭遇。
“他们居然说,既然你们家寄钱寄东西,这点工分算得了什么?简直无法理解。”
他的话语中充满怒火,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江言听得心惊肉跳,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何建国的神态显得凝重,他抬眼瞥了小青年一眼,然后转向江言和紧张的张清芳,李明感到不安,而王丽则充满了惊讶,因为她成长在喧嚣的大都市中,亲历过历史的波澜壮阔,对这样的言论有着更深的理解。
一提到那个敏感的词汇,麻烦就随之而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别太往心里去,他只是情绪激动。”
坐在一旁的黝黑女子,年纪稍长,她看了看何建国,又看向江言和张清芳,露出洁白的牙齿,试图缓和气氛,为那位青年辩护。
知识青年群体虽然不多,他们这里只有二十六人,其中有两人离队,两人意外去世,剩下二十人参加了这次会议,分散在六个生产大队。
青山沟接纳的知青最多,也是相对最稳定的,但其他村庄间矛盾不断,或因知青懒散,或村民排斥,或是两者之间的摩擦。
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完全和谐,特别是在利益面前,冲突难以避免。
红旗村便是矛盾的焦点,它曾名为卢家村,村民们以卢姓为主,早年从东北迁移而来,形成了封闭且排外的社区。
几个到来的知青行为不端,时常引起摩擦,如今工分分配问题更是加剧了他们的不满。
“这种事难道不解决。”
另一位知青忍不住问道,这样的言论迟早会引起事端,他们还是首批,随着后续批次的到来,如何处理这些问题将成为棘手的问题。
面对那群稚嫩的脸庞,黑眸姑娘叹口气道:“毕竟他们是少年,不像我们这些高中毕业生,多少能算作半个成年人,那个白皙的少年今年才满十六岁。”
这番话如同冷水泼在火上,让原本略带愠怒的知青们陷入沉思。
这般年纪,又是在城中娇宠成长的独子,确实难以胜任繁重的工作,但队长的措辞确显得有些不妥。
江言没有再多言,她明白自己作为外来者,尽管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但实际上毫无助力,因为在她脚下,这个世界的末日危机早已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吃过饭后,领着分配到的肉类和蔬菜,以及几位同伴偷来的馒头和包子,六人聚在县委会门前,张清芳提议补给,询问大家的意向。
“我计划去购物中心逛逛,你们有什么安排吗?”饭后,”
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