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优秀,全世界的橘子树都是你的。”
夏岳问他:“那你是因为我很优秀,才爱上我吗?”
迟立冬还没回答,就听他继续说:“还是因为,我足够爱你了?”
迟立冬脑子转得不够快,有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脸呆若木鸡。
夏岳看他半晌,撑着他的胸肌,慢慢爬起来,分开腿坐在他的腰腹上,又问了一遍:“是就说是,我不会生气。”
迟立冬突然明白过来这题岂止是难做,简直是可怕,方寸大乱道:“是什么是?才不是!我是因为……是因为……”
夏岳以接近鸭子坐的姿势坐在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匀称漂亮的身体十分美丽,然而随着他的结结巴巴,夏岳挺拔舒展的肩部慢慢越收越紧,明亮的眼眸似乎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他手忙脚乱地也坐起身来,将夏岳搂进怀里,急道:“我嘴笨说不清楚,你别生气。”
夏岳没有拒绝他的拥抱,慢慢说:“如果我很早就变心再也不喜欢你了,你也会很早就忘了我,我们最多再见面时,对彼此说一句好久不见,晚上回到家,可能还会对家里的那个人报备一声:亲爱的,今天我碰到从前的对象了,不过请你放心,现在看到他,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迟立冬耳边有如五雷轰顶,这是什么可怕的假设?!
夏岳道:“所以你爱我的前提,是我从来没有放下你。即使还有你说不清楚的原因,是我优秀也好,是别的也罢,爱总不是无缘无故的。但这一点都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迟立冬心情复杂,想说是,可是心里又很清楚,夏岳说得是对的。
“你也觉得我如果早早放下你,我就能过得更幸福。”夏岳道,“他们都是这么说的,都叫我不要再爱你了,说我早晚会明白自己是错的,我错了吗?”
迟立冬开心不起来,问:“他们是谁?”
夏岳道:“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这么说。”
迟立冬又没办法生气,道:“你没有错,他们……他们也是为你好。”
夏岳道:“以前你心里没我,他们劝我忘了你,后来你说你爱我,他们又劝我就这样吧,不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吗?已经得偿所愿了,还有什么不满意?就连我爸都说我是作天作地,我作吗?”
迟立冬:“……没有。”
夏岳道:“你犹豫了。”
迟立冬:“……”
夏岳道:“你也觉得我作,是吗?”
迟立冬说:“我没有。”
夏岳推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说:“你有。”
迟立冬:“……”
他深吸了口气,道:“我爱你,是不是因为你爱我,这问题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们都知道根本就没有答案。如果你是因为钻这种牛角尖才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一年多……我为什么不可以认为你作?”
夏岳更没有表情,脸上仿佛放空了一般。
迟立冬说完便后悔得无以复加,失恋虽然艰难,可是已经过去了啊,夏岳已经回来了啊,还说什么说?还想再失一次恋吗?
夏岳向后退了退,拿了旁边不知是两人谁的衣服,胡乱往自己身上套。
迟立冬记起一年多前的分手场面,也是事后突变,心中大骇,忙阻拦道:“别这样,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乱说的……”
夏岳用力拍开他的手,声音清脆响亮,他也不觉疼痛,抓住衣服不放,硬是抢了下来,远远地丢开,急道:“夏岳!你这不是作是什么!”
夏岳:“……”
迟立冬:“……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岳气到嘴唇发抖,衣服也不要穿了,赤身跳下地去,捡了被丢在地毯上的西裤穿上。
迟立冬难过道:“你非要这样吗?”
夏岳怒道:“我怎么样?作天作地吗?”
迟立冬不敢再这么说他。
夏岳穿好了裤子,又把扣子几乎掉光的衬衣也穿在身上,四下看了一圈,道:“我的外套呢!”
迟立冬:“……在外面沙发上。”
夏岳抬脚就走了。
迟立冬委屈地坐在床上,他当然很不舍得夏岳,可也不是很想再挽留。夏岳一点都没有心疼他,夏岳可能并不需要他,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在原地乖乖等着、不能抱怨、也不能说自己等得很难过的傻子。
脚步声又回来,他忙抬头一看,夏岳穿了外套,又折返回来,就站在客房的门口,阴森森地看着他。
他心里百转千回,一下想求饶,一下又不想,一下觉得做傻子也没什么不好,一下又觉得夏岳根本不爱他。
夏岳突然怒吼道:“你把我扔掉十几年,我只扔掉你十几个月,你凭什么委屈?”
迟立冬:“……”
夏岳吼了一句,声调骤然降低,说:“谁都可以说我作,可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