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什么呢?臭小子……臭小子……还在吹牛……”萧廷芳满脸愕然,拍了拍周承飞的肩膀,又轻轻拧了拧他胳膊,可是他毫无反应,连连呼唤,他理也不理,他竟真的睡着了去,因为短短数息过后,他竟然安然的打起了呼噜!
“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这都能睡着!”萧廷芳无奈地摇了摇脑袋,眸中却泛起莹莹清光来,他忍着如此疲惫也不落马歇息,不正是为了不拖慢寻找爹爹的脚步么?看着他趴在马上疲倦的样子,忍不住丝丝心疼,她温柔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的脸庞,不想叫醒他,只是安静地为他牵着白马缰绳,缓缓地驰行,只愿要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心中祈祷他千万不能有事。
她哪里知道周承飞从那莫名跟踪的鸟儿已推测出必定有人已在等着他们了,因为能跟踪人的鸟儿只有人才能训练出来的,就像能打猎的鹰,能驾车的马,万变不离其宗,控制不同生物,是人的专利。
就在他刚才目光惊诧一刹,那一直跟踪的鸟儿忽然失去了踪迹,按照周承飞的分析,一直跟踪的鸟儿失去踪迹的原因是因为它已经回到了它主人那里,或者说它的主人用几只鸟的呼应来锁定自己与萧廷芳的踪迹,跟踪自己的人多半来者不善,前方诡谲凶险,周承飞假意睡去,一是看看萧廷芳怎么应付危险,二是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终于这条深邃的山谷有了尽头,当大片天空陡然摆脱了山势的遮掩裸露在萧廷芳眼前时,她忽然发现南方的谷口处的大槐树下有十余骑人马排成一个横队阻住去路,他们手中提着几盏灯笼,同时迎面罩来,萧廷芳微微目眩,随即就能清马上之人皆着圆领宽大蟒袍,她心思细腻,很快数清了他们共有一十三人,中间凸出为首一人身材高壮,他光着秃头,左耳穿了只腕粗大小的金环,面目狰狞可怖,他抄起了袖子,裸露的手臂肌肉隆起,手臂之上隐隐可见无数伤痕,而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寒光凛冽的圆弧弯刀,其余他左右身后之人亦是面冷眼狠,他们兵器如一,身上亦是或多或少都有些许伤痕,看起来都是久经杀阵之人。
僻路寂寂,夜风吹的林中树叶沙沙乱响,在这乱响的树叶声中竟然又多了道“嘎吱嘎吱”的车辙声响起,萧廷芳拉紧缰绳止住了马,发现前方这些凶神恶煞的人背后又来了辆马车,马车车厢是由华丽的红椴木所制,呈屋顶样式,车檐之下挂着一盏华丽的琉璃花灯,车顶有那么三两只粉红色的看起来很是奇异的小鸟在盘旋,马车是由一匹雄健的黑马拖来的,奇怪的是马车并没有驾车之人,黑马也并没有人指挥就在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背后停了下来,鲜艳的黄帏布车帘在风中微微晃动,并没有人伸手去拨弄,车厢的门也一直很安静,马车停下之后那匹黑马一直就安静地低头在喘着气,马车之上也久久没有动静,不见有人存在的迹象。
这架马车仿佛真的没有人,因为那群长的很凶的人没有一个去招呼这架马车。
一般来说任何强盗见了萧廷芳这等美貌姿色都会侧目,甚至见色起意,可是眼前这些看起来像强盗的人看着萧廷芳的目光却只有杀意,他们的眸子狰狞的如同野狼,像是要将她撕得粉碎。
“等你们很久了!”那个秃头汉子忽然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中弥漫了残酷之意,他看了看趴在马上的周承飞,又回头看了看他的那些同伴,“那个据说剑术很厉害的小子好像昏迷过去了,哈哈……这下没什么可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