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胸口一捶,嚷道:“好家伙……瞒得这样好,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楚劭南紧紧握着沈涵初的手,只是笑。
他倒不是有意瞒着,一来是先前沈涵初不在宁阳,没找着机会给身边人宣布;二来,这份极致的快乐,他觉得与任何人都分享不了。
中昱将他们两人往馆子里推,说:“你们两个该罚,罚你们请吃饭。”慧因也笑帮腔道:“劭南,你待会儿必须得喝一坛子酒,不然我和中昱绝饶不了你!”
楚劭南道:“好好,怕了你们了,你们要怎样都行。”
四人说笑着走进餐馆,楚劭南和沈涵初点了满满一桌菜。堂倌正要走,中昱立马道:“诶,你可别想糊弄过去。”又对堂倌说:“上一大坛酒……再拿两个大碗来。”
没一会儿,跑堂的上了菜,又端上一坛白酒。中昱将他俩的碗倒得满满,一拍桌子佯怒道:“说!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瞒得这样好!”
沈涵初见他的架势,赧然极了,便道:“你别闹了,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
中昱又连连拍了两下桌子,道:“该罚,你说这话就该罚!你可别想糊弄过去。”说着将酒碗推到她面前来。
楚劭南忙端过她面前的酒,道:“你别为难她,罚我,我该罚。”说着一仰头,咕咚咚地喝了起来。
“诶……”沈涵初正欲去阻挠,他已经喝得干干净净。
中昱拍手称道:“爽快!好,涵初不说,那你说,要老实交代!”
楚劭南有些窘迫,刚刚的酒喝得太急,现在酒气直往脑上冲,他皱着眉,好像在思索又思索不出所以然来的样子,半晌才道:“反正……反正就这样开始了呗……”说着,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道样子。沈涵初在一旁听着,双手不停地绞着大衣的一颗扣子,脸颊烧得绯红。
慧因和中昱,看他二人,平日里一个才高气清,一个冷若冰霜的,如今都这般害羞起来,实在有趣,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哧扑哧笑个不停。
楚劭南见状,忽然挺直了腰板道:“笑什么……当初你们好上时,我可没这样逼问过你们。也好,咱们今天,把新帐旧账一起算算。你们两个的事,也给我们讲讲。”
中昱没料到他会使出这样一招,一时结巴。慧因脸一红,赶紧道:“好了好了,就不作弄你们了。咱们吃菜,菜都要凉了。”说着扶起筷子在一盘鱼香肉丝里翻着。
中昱也舔着脸一笑,道:“对对,吃饭。”说着老老实实地开始往嘴里扒饭。
后来这事儿,还是由中昱口中一传十,十传百。楚劭南本原是个颇有名气的年少才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也是颇有威望的,平日里总是老成持重的,现在众人逮住这个机会,自然少不了寻他开心的。楚劭南头些日子总是难为情的,时间一久,也便习以为常。
等这一波平静下来,就已经到了正月里。学校放假了,照往年,楚劭南便早已回湘林了。可沈涵初还没从桐湾回来,他便又在宁阳待了些时日。
算起来,他们恋爱也有半年了,可隔着两地,见面的次数却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对这一点,楚劭南一直很自责;若他当初早些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也不用受相隔之苦。
她回来那天,楚劭南去宁州火车站接她。
已是寒冬天气,宁阳下过好几场雪,整个街道银装素裹。沈涵初下车时,拎着一只小皮箱,远远地便看到铁栏杆外的楚劭南,朝着她直挥手。
她满是笑靥地跑向他,他亦跑向她。那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在他温暖的怀里停了许久。
“等很久了吗?”她终于仰起头问。
“可不是吗……”楚劭南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道,“你瞧,等得胡子都长长了一截了呢。”
沈涵初噗嗤一笑,道:“这会子没见,你倒也油嘴滑舌起来了。”
“哦,是吗?可我倒是发现,这会子没见,你好像又变漂亮了。”楚劭南笑着身子往前一倾,拿过她手里的皮箱,一转身又要牵起她另一只手。沈涵初笑着躲开了,嗔道:“越来越没正经了。”
两人往车站外走,楚劭南又说:“我真是高兴,涵初,我们以后,想什么时候见面就能什么时候见面了!”说着又去牵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好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沈涵初这会儿也便不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