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枝微微愣了下,眼神不由得飘过他因为坐起而露出的伤口,因为枪伤,他的胸膛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你伤的这么重,确定能自己来?”
回答她的,是池宪闽坚定的两个字:“可以。”
莫南枝心头划过一点失落,只能将手中的碗小心的放到了他手上:
“小心烫。”
男人默不作声,接鸡汤的那只手在收回的时候,抖了一下,莫南枝看到了,心也跟着颤了颤:“还是我来喂……”
“没事,不必麻烦你。”
池宪闽的拒绝让莫南枝伸出的手僵在了那儿,看到他没有把碗失手打了,她才悻悻的收回来。
他试着将碗送到嘴边,可是胳膊无法抬起来,看的莫南枝心渐渐揪起来。
尝试了一次,两次,三次,都以失败告终,莫南枝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完成端碗的动作,只是看到他唇线抿的越发紧,煞白的脸色下颌线绷成了弓弦。
莫南枝忍不住想上前帮他,身形一动,病床上的池宪闽突然勐的用力抬起了手,将一碗鸡汤一饮而尽。
喝的急了,池宪闽咳了两声,莫南枝脚步顿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胸膛包裹的纱布上,鲜红的血色沁了出来,很快,便染红了一大片纱布:
“你伤口流血了。”莫南枝惊呼道。
男人只垂头看了一眼:“没事,死不了。”
莫南枝没去想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为了不让她靠近,宁愿崩裂伤口也不要她喂鸡汤。
她心凉凉的,手指在身侧绞紧,她垂下了头,掩去眼底的那片失落:
“我帮你叫护士。”
“不用,没其他事,你可以回家了。”
他在赶她走。
这个认知让莫南枝很难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明明一切都是她亲口说过想要的。
可是面对他的厌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不在意。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如果不及时处理,感染化脓都是分分钟的事,莫南枝咬了咬下唇,再说话的语气带着恳求:
“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
池宪闽抬起眸子,头发遮了一半的视线,目光牢牢的盯着床边的女孩: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莫南枝一怔,嘴巴微张,欲言又止:
“……”
看到她纠结的神色,还有那快揪成一团的手指,池宪闽身子往身后的枕头一靠,阖上了眼眸,语气里,多了一抹愠怒的冷:
“既然并不关心我,我的伤口列不裂开,有没有流血,我会不会死又关你什么事。”
“我……我只是……”莫南枝想说自己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只是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她说不顺口。
池宪闽不顾已经崩裂的伤口,抬手将手中的碗往身旁的床头柜上重重一放,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闭着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既然没打算跟我在一起,就请保持你的距离。
每次你的靠近,都是对我莫大的折磨,我要控制自己不去看你,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你。
莫小姐,我不是圣人,能随意控制自己的情感。
你的每一点靠近,都会让我心生希冀,让我以为你心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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