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影绰绰的宫灯,横斜迷蒙,流容脱了衣裳露了锁骨上妃色的梨花印记,搭在腰上的手臂清冷,流容笑笑,兀自也阖上了眼。
柳凌的审判结果出来了,快的令江画措手不及。
处以……凌迟。
监刑令传到雪王府的时候,江画捏着明黄的圣旨,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还是没保得住柳凌。未央拍着她的肩,声音发涩,“你已经尽力了,谁也想不到那小子的胆子竟这么大,敢携妃嫔私逃。”
江画揉着额头,身子打晃儿,于是忙扶住未央,“我原以为他这十年是过平淡日子去了,却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层,是我太过自信了,以为能救得下他。”末了,又加上一句,“自古明君多薄情啊!”
一个好端端的贵妃,说赐死就赐死了,眼都不眨一下。
皇帝素来很是纵容这个江山郡主,前日江画进宫同皇帝说了此事,事关武林的厉害。皇帝应允放柳凌一条生路,不过这不代表着柳凌可以将绿帽子扣在九五之尊的头上。
获释那晚,柳凌竟私自入宫,携了皇帝宠爱的贞贵妃私奔,却未料到贞贵妃衣裙上常年不散的熏香招来了御林军,最终两人双双落网。赐死贞贵妃的毒酒是流无心送去的,中途酒被未央偷换成假死酒,但流无心岂是寻常人,最终送到贞贵妃嘴边的还是置了鹤顶红的毒酒。
不过贞贵妃没喝,反手从腰里抽出一柄短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心脏。流无心来看江画时说,“贞贵妃死时说了一句话,郡主可想听么?”
江画冷笑,“我想不想听跟你有何干系,难道我说我想听你便能说给我听,我说我不愿嫁与你,你便能自发同我解除婚约么?”
“今生坷难,愿来世安好,烟雨江南,魂断桥边。”流无心抬起指尖,触上江画的脸,柔柔的似是情话,无限缠绵悱恻。顿了顿,终是叹息一声,“贞贵妃是这么说的。郡主,我不愿同你解除婚约,也不强迫与你,可到底为何你瞧不上我?”
“最是无情帝王家,上辈子屈辱的很,所以我这辈子注定无关情爱,不可能爱上你。”
“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
这句话江画没回答,抬手挡住眼睛,只觉得干涩万分,心里有些疼。一只手揪着心口的衣襟,一步步的走的极慢,看也没看流无心,径自回屋了。
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流无心的话仿佛一把锥子,一下子刺进了江画的心,扎的鲜血淋漓。其实她这辈子被保护的很好,很好很好。锦衣玉食,呵护宠爱,才华横溢,本是该如寻常的闺秀一般平安喜乐的过完这几十年的,可是……现在愈是喜乐,那上辈子的伤,才会愈发的糜烂,痛骨入髓。
雪王爷那儿有一颗叫逍遥泪的宝石,里面封印着强大的武功心法,能撼天动地。不过里面同样封着的,还有她雪江画人生前七年的记忆,以及,一个叫梨逍尘的一辈子的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