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犯下滔天的罪过,你该庆幸三皇子替你背下了这罪名。另外,荼蘼种子的来路,你真当旁人都不知道?”冰冷的看了白篆一眼,江画的语气没半分感情起伏,“他不爱你,却对你有愧疚,这才容你任性至今。白篆,你错就错在奢求的太多,到头来却害了他。”
白篆一下子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淌出来的眼泪把脸上的妆花的一塌糊涂,乍一看去还有些狰狞。
“郡主还是看的这么透彻,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无法伪装。”流无心走过来,蹲在白篆的面前,用袖子仔细的擦她脸上的污渍,于是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不要怨恨郡主,也不要自卑。抬起头来,你看看天空,多么美好。”
白篆扬起头,流无心身后的天空确实很蓝很好看,就像缎子一般,泛着轻柔的光晕。她想说却又说不出话,呆呆的看着流无心抽回了手,在禁军的押解下登上了离开的马车。
其实江画觉得自己是被未央气懵了,才会破天荒的跟白篆说了这么多。不过她的好脾气也就这么点儿了,等到来报的侍卫说白篆往凰凤宫的方向去了时,她只嗤笑了一声道,“拦住她,送回冷心宫。”
这是*裸的软禁。顺带着,还断了她同外界的联系,包括远在南方控制皇朝经济重脉的白家人。
看守的禁军侍卫带来了白篆的这么一句话,“江山郡主心太坚,始终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不管她信不信,我爱三皇子,打小见第一眼就爱上了,从此便生死不悔。”
江画听了这句话,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只打发了屋里的人出去,关上门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门外的侍卫说,太子的毒已经解了,要见她。
东宫寝殿里头的药味儿淡了不少,有檀香和梨香混在一起的淡淡味道,丝丝缕缕的缭绕在鼻尖。
流容靠在床头,虽然脸还有些苍白,可嘴唇水莹莹的显得精神很好。见江画来了,扬起嘴角笑的两眼弯弯的,“很多天没见到郡主了,有些想。”
“嗯。”江画坐在床边,看着流容的脸有些心疼,“是我对不起你。这皇位,原本应是流无心的,是我把它推给了未央,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你。”
提到流无心,流容的眼黯了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问,“三皇兄,会怎样?”
“容儿要为他求情?你可知道,下毒害你的便是他。”
流容摇摇头,问,“因为我抢了他的皇位,对么?”
江画叹口气,翻身上床把流容搂进怀里,偏头亲了亲他的脸,“容儿,你要记得,我永远都是护着你的。既然你将要得到这天下,那我就给你一个稳定平安的皇位,做皇帝也要做的开开心心的,知道么?”
有那么一刻,流容忽然很想问,如果他跟未央只能选择一个的话,结果会是什么。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问出口。有时候,真相其实就是一层纸,一捅就会明了,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
有些人,因为不想失去,所以绝不染指。
因为人不能贪图的太多。
“容儿,”
“嗯?”
“在你登上皇位之前,好好保护自己,我会给你打下一片最坚固的江山。”江画把流容又往怀里紧了紧,过了一阵子没听到他的回答,低头一看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其实江画明白,流容虽然纯净,却也不傻,害他之人是谁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之所以放着这事儿没管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他太过善良,不愿意手足相残。
可身在皇家,又怎么会有真正的亲情存在呢?就算是优雅似流无心,最后不是也为了权利皇位去下毒害流容?皇家的人,都是披着华丽外表的狼,可等那阴谋诡计被揭穿的时候,他们却都能证明自己是身不由己的,无辜的很。
当整个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说三皇子荒淫无度且心狠手辣的时候,大理寺对流无心的审判结果出来了。
削籍为民,发配边疆,终生不得再回长安。
其实这还是做了手脚的结果。若是当*面无私的判,就凭这冰牢里丧生的数十条人命,流无心是定要问斩的。
公审那天,江画就坐在大理寺卿的身旁听审,流无心踏着优雅的步子进来,丝毫没有犯人的狼狈。
开审后,林大人什么也没说,流无心就扛下了所有的罪名。末了,还朝江画露出了温柔的一笑,“我知道郡主自小身子就不好,这些日子还连带着受了两次鞭刑,怎么不好生休息呢?你其实不用担心的,我既肯跟你回来,就会认罪,不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