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善恶。玩弄权术也好,放
荡淫
乱也罢,他已不愿深入探寻。
慕容艳笑笑,转身去桌案旁坐下开药方,“郡主多心了,我只是医者父母心而已,从未想过去探寻旁人之事。”
想来也是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江画深吸口气,起身慢慢整理刚才检查身子拉乱了的衣裳,“我还能活多久?”
这话说的极轻,甚至连她自己都未能听的清楚,可慕容艳听见了。
他耳力一贯好,执笔的手顿了顿,忽然抬起头来莞尔一笑,“郡主才二十岁吧,少年人最美好的年纪,莫要多想,有我在,郡主不会有事。”
“我本就是个早产下来的人,更何况梨逍尘当年功力反噬,我还呆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受了些影响,天生体弱的很,打记事起就一直吃药。”之后还被逍遥泪里的记忆折磨了十余年,早已耗去大量心力,这句话江画没说,只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我前几日还捱了两顿鞭子,怕是好不了了吧,慕容御医你何须骗我。”
慕容艳哑然。
“您不必纠结,我的身体我自是清楚的很。对了,我刚才倒是瞧见了未王府的小丫鬟拿了些重效的药草,怎么,未王爷病的很重?”江画起身收拾了已经包好的从小吃到大的补药,顺带着问了一句。
“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罢了,王爷虽然贵为皇子,但毕竟也是军人出身,沙场上打拼过的男人,估计不会像普通人那般爱惜自个儿的身体,索性这些小病不是什么大事。郡主不必担心。”想了想,慕容艳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想来他是被我气的不轻,竟连病了都不差人通知我,直接便告了病假不来了。”
昨夜起风了,虽然是还没入秋的月份,可这么一吹,竟也隐隐的感到些凉意了。偏偏江画今儿就穿了件绸子的薄衣,一开门扑面而来的风吹的她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慕容艳无奈的摇摇头,一边重新把江画拉了回来,一边命人拿了件薄披风过来。
披风不厚,可布料挺有分量,一时间身体也不凉了,不由得开口问道,“这衣裳是谁的?宫里的衣裳大多轻薄,我不记得有这般沉重的布料。”
慕容艳一边替江画系上头的带子,一边道,“是未王爷的,前些日子葛骊山有流寇猖狂的紧,王爷亲自去剿了一番,带回来个孩子,怕军营里头的军医下手重留了疤,这才带到了御医署,就是用这件衣裳包着来的。”
“哦。”随口应了一声,江画没再说话,推门出去围着御花园转了一圈觉得无趣,便恹恹的回了东宫。
登基大殿的日子愈发的近,流容身为储君,每日被礼部的一群官员围的险些断气。朝政上的大权算是彻底落到了江画的手上。
最近宫里头貌似刮了一阵风,吹跑了不少人的乌纱帽。
十八顶小帽子和一顶大高帽。
数算起来,竟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占了大半。那日大理寺的寺卿林澜受了皇后未央鸢的召见,地点就在昔日恣意宫的后门口。
隔远了没看见皇后,只见一个雪白衣裳的人背对着自己站着。林澜走近了看,才发现此人可不正是江山郡主。
心里虽有疑问,可林澜仍是恭敬的行了个礼。
“林大人可知最近皇后娘娘被人刺杀之事?”
“啊……?!”皇后遭人刺杀?宫里不是一直很太平么?林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郡主从何处听来的,并无……”
话戛然而止,没说完的半句话卡在了嗓子里。林澜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无比震惊的愣在原地。
“皇后娘娘被人刺杀这事儿不会错,所以本郡要让你暗中去查,并且……”江画敞开凝霜扇,冰蚕丝的扇面半遮着唇笑,只是这笑看在林澜的眼里却透着森森的寒意。“查探的结果就是,是丞相府里头的人干的。而且查案的时候还发现,丞相风雅华对皇后娘娘怀有不耻之心,并且还企图伤害储君逆谋篡位。”
“唰”的一声阖了扇子,江画直接用扇柄挑起了林澜的下巴,玩味笑道,“这案子最后宣判的结果就是风家斩立决,而丞相本人因悔恨畏罪自杀,你可是懂了?嗯?”
林澜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洇出一块块的汗斑。风雅华是先帝在世时极其仰仗的人,深得君心,因此即便是手中不握权,却因着掌控了绝大多数官员的人心,这种一呼百应的威望,令人惊叹。
可他是先帝的人,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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