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经寺的日子过的挺快,随意也像是住在了这里一样,江画几乎是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他。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拿话来噎他:“万花宫的宫主都是这么闲的么?一日到晚都呆在个女人的房里。怎么,竟然舍得让你的二宫主独守香闺。”
随意也不恼,反倒拿手撑着下巴笑的很是慵懒风流:“若是让更美丽的女人守空房,那会更难过。”
“我一点儿都不嫌弃你给我侍寝。传言锦蝶宫主名声风流,床上功夫想必也好,比起那些个以色侍人的小倌儿,更销魂些。”
“唔……也是,那我给你暖床?”
“先去把自己涮干净,水池出门左拐,不送。”
与经寺有钱,景致也修的有情调,基本上每间客房的门前都有一个栽了浮萍或者芙蓉的水池,以供住着的香客观赏。
不过……外头光天化日的,要脱了衣裳……
随意摸摸鼻子,无力的抚着额头。“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样的人,简直下流……”
溢出的叹息里,却藏着令人心动的宠溺。
登封的夜晚比不得长安、洛阳,可也别有一番风味。江画撂了纱帐伏在窗前,撑着下巴看外头的夜景。
不比得长安洛阳的华灯林立、姹紫嫣红,太室山连同着少室山一脉都笼罩在一片皓白的月光之下,如水落白莲一般,泛出清清亮亮的银光。
先前给泠玥的飞鸽传书已经有了回信,简短的两行字,却让江画担忧不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九重塔的内斗怕是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吧,否则以泠玥的性子,断然不会拒绝她现在回去的要求,甚至还会如同孩子般开心。但凡能有一点余地,泠玥也不会将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姑姑拒之门外。
泠玥的拒绝和推脱,让江画担心不已。
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没想过同九重塔在登封的线人取得联系,但既然她已经基本确定楚洛仙便是叛徒,贸然同旁人取得联系,难免会打草惊蛇,给正处于漩涡中心的泠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等自己恢复了再说吧。更何况,她了解泠玥,泠玥的能力和手腕,确是一颗能熠熠生辉的宝石。
如此一役,兴许就是这颗打小就被细细雕琢的宝石,绽放最耀眼光辉的时候吧。
江画长长的吐了口气,远远地看着窗外笼罩在月光下的夜景,额间逍遥泪熠熠生辉。
视线中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将正在出神的江画吓了一跳。
生事的人隔着窗子站在外面,手里头还拿着两只不知道插着什么东西的竹签,笑眯眯的看着她。
“难得你也有这么温驯的时候,恩,还挺乖巧的。”一边说着还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飞快的戳了戳江画的脸。许是细腻的触感太过惑人,那只手离开的时候还相当玩味的在上面摸了一把。
原本应该是勃然大怒或者是犀利的反驳回去的江画,却像是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两眼恍惚,怔怔的愣在原地。
“你……”
两支插了两团毛茸茸白东西的竹签凑到她跟前,还随着握着它的修长手指摇了两摇。江画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两支棉花糖。也不知她想到了神,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忙将头别向一边。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做这样幼稚的事。”
江画别过头去的模样,简直比手中软绵绵的糖还要可爱。
随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意识就将糖塞到了江画的手里,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然后一跃,就从窗外直接翻了进来,稳当当的落在屋里。
江画今晚脾气似乎好了不少,也不跟人抬杠,只用手摸着方才被人轻薄的地方,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想起自己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人身为万花宫的宫主,实在不应当经常出现在这里才对。
对方却很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来带你走啊。”
“呃……”定然是她多想什么了。
对于今晚频频看见江画失神的模样,随意心里头已经笑成了一团,眼里含笑的看着她。顿了半晌才开口解释:“明日是初一。”
“初一又怎样?”
“来与经寺上香的人很多啊。”狭长凤眸里噙着笑意,他忽然觉得今晚的江湖不仅听话了很多,而且还……呆傻了不少。
只好给她解释:“人太多了,鱼龙混杂的,你又没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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