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今天给未央换了一身玄色的锦袍,腰间束着锦绣的腰带,怕他睡的不舒服,所以从来没给他束过头发,墨色长发软软的散在枕上,衬得那张脸英挺俊美。
这身行头……江画掩唇笑了起来,倒是像极了当年在长安的时候,他俩一起相约逛凌音局时候穿的那身。
四皇子流未央,江山郡主雪江画,迷倒了当时多少的花魁名伶呢。
反正九重塔最不缺的就是钱,用多少都不心疼,并且慕容艳也很乐意帮她花钱。
于是慕容艳一边大肆浑金如土的在江湖上寻找良药医谱,一边把九重塔里那些江湖人千金难得一求的珍贵药草,当不要钱似的白萝卜用,熬成汤喂给他喝,所以尽管从不饮食,未央也并未消瘦多少。相反,皮肤除了有些略略的苍白之外,比他少年时期还要细腻上许多。
真气加上高手法的按摩,让他的身体丝毫没有萎缩,肌肉一如往昔那样优美匀称。
总之,未央根本就不像个在床上躺了四五年的病人,看起来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侧身躺在床上,盯着他的脸嗤笑了半天,然后贴过去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啄了两下,看着身下的人软软的根本没反抗的模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其实你这样乖巧,我更喜欢调戏了,万花宫的宫主躺在我的床上,任我轻薄,这种成就感,可是跟那些姑娘小倌儿玩没有的呵。”
“人家睡觉的时候都是头发长的快,我的宫主,你倒是怪胎,睫毛长的飞快。你要是醒了,我非得拿镜子给你看看,都比得上今年醉江山里那个标致的头牌了。”
“算了,我累死了,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先睡一觉,胳膊借我枕一下,明天让慕容艳亲自给你揉一天,不会疼的。”
俯身又在他唇上亲了两口,还玩味的用舌尖舔了舔他的牙齿,饶有趣味的笑了笑。然后才拉过他垂在身侧的胳膊,侧身躺了下来。
睡了不过两三个时辰,江画就被进来的侍女叫醒了。
“尊上?”
“什么事?”尽管被人打搅了好睡有些郁闷,江画还是起身把未央的胳膊摆回原来的位置,起身下床。
“二宫主来信,说长乐门有了新的消息,让尊上务必亲眼过过目一边。”侍女在这儿伺候了四年了,深得慕容艳信任,所以才能自由出入这间看守十分严密的病房。
作为药塔的大侍女长,她一直不大明白,明明尊上是那种一手遮天的神一样的人物,为何却独独对这个活死人情有独钟。即便那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地位也是一宫之主,但毕竟是个没有意识的“死人”啊。
虽然尊上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是身为教养极好的侍女长,她深刻明白自己的义务,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
如此,在面对尊上和男人亲密暧昧的动作时,她从不抬头。
因为江画的吩咐,这几年九重塔和万花宫的来往颇多,所有人都知道尊上和万花宫的二宫主花嫆关系密切,所以但凡万花宫来的信使,都会受到很礼貌的接待。
自从万花宫唯一的男人宫主常住九重塔之后,万花宫就成了彻底的女人国,里头彻头彻尾的都是女人。
这件事听手下弟子们议论起来的时候,江画还在心里好笑的嘀咕了两声,心道,那可不一定呢。宫院深处,有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始终活在不见天日的背光小屋里,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
她想她是感激花锦蝶的,要不是他,她恐怕就不会如现在这样跟未央在一起,享受这甜蜜的幸福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使者如万花宫寻常的弟子一样,穿着七彩的劲装,上头垂着轻软丝绦,既干练又妩媚。
“尊上,二宫主言这封信务必请您亲自过目。”
拆开信封,大致看完了一遍,江画一贯从容的脸上略微带了些严肃,问道:“你们二宫主呢?现下可在宫中?”
“回尊上,二宫主已于前日出发前往金陵,并不在宫里。”
“恩。”
送了信使离开,江画坐在帘后的软榻上,细细思索这件事。
长乐门其实并非这两年才崛起的,而是先前就已经有了不少分散的势力,只不过没搁在明面儿上来,做事也没那么嚣张,各个门派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根本用不着九重塔出手。
当然,除了多年前碧水青茗阁唐家的那桩案子。可那件事,因为身份掩藏的极好,所以在事后的调查中并未发现行凶人的来历,成了悬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也正是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江画尽管已经确定是他们做的,也无法向江湖下达正式的通缉令,剿杀他们。
但近些年,他们一改往日低调掩藏身份的做事风格,高调起来。起先还只是高调,大多的江湖人都以为那不过是个发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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