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梁若行的孩子!
原以为,那个孩子流产之后就已经彻底消失了,原以为梁若行以自身为封印结束了战斗之后就已经销声匿迹,原以为他们永远没有再见的可能……
太多的原以为在这个瞬间彻底被打散,原来他们都在,一直都在,甚至,梁若行为了这个孩子,还让名臣帮他们抚养,他也放不下吗?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吗?他一定想不到今天吧,他只是想让名臣把这个孩子抚养大,希望有一天能够化解他的鬼气,就算不是真正的孩子,也要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吧。
可是,傻瓜!
李茜的眼角忍不住泛起了泪光,看着那个孩子张开自己的双臂向自己扑过来,在这一刻他哪里还是一个罪魁祸首?他只是一个想要得到母爱与父爱的孩子而已,就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却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剥夺了。
情不自禁地,李茜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等待着自己的孩子投入她温暖的怀抱。
只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她辛苦控制的灵力瞬间溃散,肖宇费尽心机布成的阵法在天性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击,瞬间破了。
“不要!”肖宇大吼一声,他知道,尽管那个孩子看来只是依赖自己的母亲,但他的骨子里依旧还是那个嗜血如命的鬼婴,下一刻,没人敢保证,他会不会残忍到连自己的母亲也伤害。
“乾玉辟毒,振适罗灵。八仙秉钺,上帝王灵。太玄落景,七神冲庭。黄真耀角,焕掷火铃。紫文玉字,四景开明。九天六天,四天之精。外传玄祖,内保帅兵。左成右顾,火热风蒸。敕斩万妖,摧馘千精。金真所振,九魔灭形。吾佩真符,役使万灵。上昇三境,去合帝城。”肖宇急急地念着咒语,快步奔向李茜。
他们之间本来只有几米的距离,可那个鬼婴不知动了什么手脚,不仅让他小范围的时空转移无法使用,就是靠两条腿跑,却还是有那么几米的距离,一点都没有拉近,捏在手里的符咒看准了方向打过去,却偏出了十万八千里,落在了鬼婴的身后。
而鬼婴更是愤怒无比,一声长啸,伸手随意地一抓,本已有伤在身的肖宇猝不及防下被抓了个正着,一下子被甩到了一边,硬生生地被禁锢在了墙边。
一代高手在愤怒的鬼婴面前竟也不堪一击!
倒是宇尘冷静的多了,知道师父的金光大阵已然告破,也不守阵,迅速挥动手臂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咒,叫了一声“妖子!”。
多次并肩战斗培养起来的默契让月妖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玄阴朱雀扔了出去,集中意念控制它浮在老板的头顶。
“雷光勐电,欻火流星。付臣诸将,烈面南行。勾面使者,立荡乾坤。烈面使者,敷散乾灵。掷目使者,撼动雷神。争目使者,烈阵布营。八杀威勐,追到翼星。神兵队队,九天敕命。敢不从命,破灭汝形!”
宇尘快速地念动咒语,手中的雷光引而不发,抬手抹上了玄阴朱雀,不仅将雷电的力量全部导入其中,甚至将自己的血也抹了上去,这意外的刺激让玄阴朱雀兴奋地抖动个不停。
他当然不会以血祭剑,事实上,就算他把自己全部的血液都给了这把剑,没有妖子的同意,他一样无法操控,这样做只是因为那些血里夹有他的意识,他相信妖子能通过这把剑明白。
做完这一切,他舍不得浪费还在流出的血,低头在自己的身前画起了符咒。
而月妖则将玄阴朱雀调了回来,围绕着鬼婴迅速地旋转了起来,隐藏在其中的雷电之力咔咔作响,毫无规律地轰击着被围困起来的鬼婴,让他无法接近李茜。
鬼婴再次愤怒了,他只是想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亲密地在一起,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要他了,但是他真的很想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待一会,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足够了,然后,他有办法永远待在她的身边。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这些人也要捣乱,不给他机会吗?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磐而灭度之!”鬼婴身在半空,双手缓慢地结着法印,但任谁都感觉到那股沛然莫测的压力,月妖操纵着玄阴朱雀的手都开始微微地颤抖了。
而那个声音,尽管他们看到的还是一个小孩子,可这个声音却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这样一个佛家的经文咒语从他的嘴里念出来,竟然有一股邪邪的味道。
而对于李茜则更是无异于晴天霹雳,这个声音,和梁若行竟然如此的相似,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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