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斩断手脚（三）

年来的篮球选择，只不过是因为推卸责任的懦弱吗？

    唐傲在自己的前面，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空位。程观月下意识的收球、停步，就要传球。

    可是那个刹那，他犹豫了。球像是黏在了他的手上，没有传出去。

    懦弱吗……推卸责任吗……

    唐傲有些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程观月。快攻中的机会稍纵即逝，就那个刹那的犹豫，龙一川已经贴上了自己。

    林森已经追了上来，在程观月面前站定。

    “你说我是个只会推卸责任的懦夫？”程观月咬牙，“不，不是这样的！”

    他忽然跳起，在林森的面前强投三分！

    “别这样！”金小渝惊呼一声。

    这种毫无道理的打法，和第三节的程观月截然不同！

    连林森也是一愣，眼睁睁地看着程观月毫无阻碍地出手。

    可是这球短了。毫无节奏的仓促出手，让篮球砸在了篮筐的前沿上，重重地弹了出来。

    不过程观月的运气不错，这个球弹出来的速度太快，沿途上所有的球员竟然都没反应过来。程观月向前跑了两步，于是这球再次回到了程观月的手上。

    程观月咬着牙齿，往三分线内运了一步，忽然急停，再次跳投！

    这一次林森已经有了准备。在程观月运球的瞬间，他已经贴了上去。程观月在几乎没有空当的情况下强行投篮，可他刚刚跳起来，手中的篮球便被眼疾手快的林森一巴掌拍掉。

    程观月愣在了原地，表情阴晴不定。林森虽然防守成功，但是他也没有拿到球——篮球咕噜噜地滚出了边界。

    胡星站了起来。

    好几分钟前，他便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第四节的程观月和第三节的他判若两人。他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暂时只能寄希望于场上的球员能够尽快自我调整。

    可是程观月的低迷还在继续，甚至于连判断都出现了偏差。他应该是一个可以在瞬间洞察对方防守漏洞并且用传球撕开对手防线的球员，但刚才面对唐傲那里如此明显的空位，他不仅犹豫了，而且还做出了一个非常不合适的选择——面对防守强行投篮。

    究竟发生什么了什么？第四节进行到现在，凤阳高中再次回到了那种杂乱无章的状态之中。程观月忽然丢失了自己的灵性，变得连一个普通球员都不如了。

    胡星向裁判示意，请求暂停。

    清越的哨声响彻全场，比赛进入暂停时段。胡星双手环抱胸前，看着下场的队员们，神情严肃。

    观众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比赛还剩下6分钟，胡星用掉了手中的最后一次暂停。

    这是极为冒险的一着，因为这意味着，在此后的6分钟时间内，他再也没有机会针对场上的变局做出调整，一切只能依赖场上球员自己了。

    但是，这个暂停不得不叫。因为程观月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如果不能马上纠正，那么球队若是在此刻崩盘，就将是一泻千里，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

    杜文杰坐在另外一边，遥遥地望了一眼胡星，然后朝着自己的队员们鼓掌，对他们的表现表示赞许。

    第三节进行至今，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自己的战略也非常成功。

    他们成功斩断了程观月的手脚，也就堵死了凤阳高中通往胜利的大门。

    杜文杰很自信，他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程观月。

    无法自己得分，必须依靠队友。

    防守能力极差，根本无法限制林森，甚至不能给林森造成更多的麻烦——他的防守，简直就像是纸糊的。

    而最重要的是，到了比赛关键时刻，他的心理面临失衡，这更加限制了他的发挥——杜文杰摇了摇头，这个13号，毕竟还只是一个稚嫩的高一新生。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是无法成为球队的领袖的。不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又如何羽扇纶巾指挥若定。这一点或许就是程观月与林森最大的差距。

    现在的分差是8分，这样的优势看上去似乎并不十分牢固。但如果能够再维持两三分钟，凤阳高中的心态就会开始焦急而至崩溃。

    他们已经掌握了比赛的主动权，不会再轻易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