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成绩（二）

地挥一挥手：“好了各位，今天就解散吧。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我就不强制你们训练了。你们回去给我好好学习，你们的班主任也会给你们安排相应的人辅导保证你们的成绩不落下。都给我拿出比赛的劲来，谁要是敢完不成任务，就给我提头来见！”

    众人：“……”

    自从教练宣布了校长的决定之后，凤阳高中的队员们进入了另外一种紧张模式之中。

    他们不得不暂时收起那一刻躁动的心，将自己的行动范围局限在了教室、食堂、家的三点一线之中。

    各个班的班主任们也算给力，分别给那些队员们安排了成绩较好的同学来进行补习。乔语在连续的毛遂自荐之下，终于得到了给金小渝补习的机会。

    她简直快要乐疯了。每天一下课，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到金小渝身边的座位上去了。

    可金小渝却显得相当头疼。

    习题本上的公式、算数、英文单词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每天还得面对因为兴奋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乔语。金小渝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乔语喜欢他，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金小渝很苦恼，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乔语的这种感情。他觉得如今的他还没有到和某个女生发展更加亲密的关系的地步。篮球，学习，还有其他的事，已经占据了他太多的精力与时间。他既还未弄明白自己对乔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

    然而他也没法避开乔语。乔语是球队的领队，每天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篮球队队员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她虽然活蹦乱跳大大咧咧，做事却相当心细。连每个人喜欢喝什么口味的饮料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她，还有什么事情会不细心呢？相比时常板着脸御姐气十足的柳源源，恐怕性格开朗可爱的乔语更加得篮球队那群大老爷们的喜欢吧。

    更何况，这女孩是真心为自己好，什么事情都为自己考虑。虽然包藏着私心来为自己补习功课，但金小渝也不得不承认她做得确实非常好。准备充分资料详实，金小渝甚至觉得她现在出去做家教一定能赚不少钱。

    所以啊，她越是这样，金小渝反而越是苦恼。他既避不开她，更不可能与她交恶。每天只能硬着头皮，对着乔语递过来的一大堆卷子长吁短叹。

    乔语既细心又严格。每天给金小渝布置的作业，她都会认真检查、修改。尤其是，只要被她发现哪种已经讲过的题他又做错了，乔语立马就会铁面无私地要求他抄写十次，然后再变本加厉地变出更多的卷子来。

    于是金小渝终于受不了了。某个星期天，乔语和金小渝到教室里“加班”，当乔语再度拿出一大堆试卷时，金小渝崩溃了。

    做一套英语的完形填空比打一场比赛难多了。

    他趁着乔语上厕所的空当，非常无耻地开溜了。

    一年级的教室在教学楼的顶楼——6楼。当金小渝畏畏缩缩地跑到4楼的时候，看到有几个高二的教室里也亮着灯。

    按理说，高二的学生是不需要在星期天补课的。好奇的金小渝凑过去一看，果然发现了坐在教室里的姚若虎。

    姚若虎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做题，而旁边的那个女生，应该是被派来给他补课的，盯着姚若虎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吃掉。过了片刻，她忽然打断了姚若虎的思路，然后红着脸从书包里拿出一包巧克力来。

    看着姚若虎那一副茫然的表情，金小渝差一点笑出声来。

    他憋着笑，离开四楼的教室，继续往下走，然后就在二楼的走廊上碰到了马良。

    “良哥，你在干嘛呢？”

    马良回过头来，神情古怪地盯着金小渝：“小渝，你居然还有闲工夫到处乱逛，我真佩服你。”

    程观月这才发现马良手中的高中地理教材。马良忽然一拍脑袋，瞪了金小渝一眼：“我靠，你这一打岔，我又忘记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植被类型了……你滚你滚，期中考试结束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哦……”金小渝悻悻地转身，差点撞上从走廊另一边缓步走来的那个人。

    金小渝看着眼前这个双目无神、形若僵尸、嘴里念念有词的少年，忍不住喊道：“松哥你这是干嘛呢？”

    徐小松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金小渝，而是继续念叨着：“1939年9月1日，德国以闪电战突袭波兰，迅速侵占波兰大部分领土，波兰军民开始了英勇抵抗……”

    他一边念叨，一边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金小渝：“……”

    他不能再逗留了，估计这个时候乔语已经回到教室里并且发飙了吧。不过无所谓，他早就关上了手机。他跟马良告别——当然，马良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然后冲出了学校。

    他在校门口的水吧中看到了一个人正襟危坐、正喝着珍珠奶茶的唐傲。

    金小渝觉得自己总算找到同类了。除了自己，原来唐傲也在摸鱼啊。他走进奶茶店，使劲拍唐傲的肩膀：“喂，面瘫，好小子，你不学习，躲在这里干嘛？”

    唐傲表情古怪地瞪了金小渝一眼，没有回话。

    金小渝看到唐傲的耳朵里塞着耳机。他取下一只耳机，带在自己的耳朵里，然后听到一个冰冷的女声传出来——

    “Excuse me ，I’m Han meimei，could you please……”

    金小渝将耳机还给唐傲，默默地走出水吧。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大家为了期中考试的成绩也是蛮拼的。可是金小渝，就是觉得今天心力交瘁。他想要偷一天的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