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闪电一般的少年

    程观月上场后，与李深对视了一眼。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都觉得，自己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某种类似的东西。

    不过也就只是瞬间的晃神，他们都将各自的注意力转移到篮球身上。

    因为是在投篮的时候被马良犯规，所以李深获得了两次罚球的机会。他第一罚命中，第二罚却不小心偏出。

    篮下三四个人挤成一团，最终金小渝因为抢先占据有利位置，拿到了篮板，传给了程观月。

    程观月就地推反击。他接传球时就已经在黄棣的身后了。等到黄棣转身回追，程观月已经绝尘而去。任飞的速度很快，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虽然他无法阻止程观月，却逼迫程观月步伐稍稍一缓。趁这个机会，黄棣从身后赶了上来。

    可程观月没有选择继续前进，也没有如平常那样选择寻找队友，而是就地起跳，投出一个长距离的两分球！

    黄棣的脚步猛然一顿。

    他还在程观月的侧后方，贸然选择起跳封盖极有可能吃到犯规。所以他索性驻足观看，看着那个球毫无阻碍地从网窝的中心穿过。

    比分来到34平。

    “哟，不错。”看台上，一个少年匆匆从门外跨入，恰好看到这一幕，“程观月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啊。”

    “阿彦，这场比赛关我们什么事。凤阳高中好歹是淘汰我们的敌人，你为什么会对他们的比赛这么感兴趣？”身边那人抱怨说。

    这两个迟到的观众正是龚彦和戴杰。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龚彦微笑着解释：“我只是想看看，那个13号，是不是真的能成为全国第一的控卫。”

    “开玩笑的吧。”戴杰打了个哈欠，“就算他在对我们的时候表现惊艳，但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是绝对不可能跨过黄棣那一关的。那个家伙，是个真真正正的魔鬼。”

    “所以我才想来看看啊。”龚彦说，“毕竟是淘汰了骏驰中学的球队啊……他们或许，真的会创造奇迹的吧。”

    “奇迹……别开玩笑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奇迹。”戴杰冷笑起来，“当初看他们战胜骏驰中学的视频时，你说他们获胜是‘奇迹’，现在又说他们要创造‘奇迹’。阿彦，如果奇迹那么容易被创造出来，就根本不能称之为奇迹了。”

    龚彦叹了一口气：“何必拆穿我呢。我只是，不想看到战胜过我们的对手那么快就被淘汰而已。”

    “哼，你就看着吧。等到那个战术出来，凤阳高中就会立刻崩溃的。”

    黄棣持球推进到前场，程观月俯下身子，降低重心，警惕地盯着黄棣的一举一动。

    可相比于程观月的如临大敌，黄棣却显得更加游刃有余。他低声对程观月说道：“我听过一些传闻——你想当全国第一的控球后卫吗？”

    程观月满脸黑线——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到全国大赛的舞台上，个个都要来问他这个问题？就算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也不需要每个对手都拿“全国第一的控球后卫”来轮自己一回吧。

    程观月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那几个不靠谱的队友在论坛上又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坑死的吧！

    “打败我，你就可以成为全国第一了。”黄棣说，“可是，你做得到吗？”

    “你少废话。”程观月忍不住吐槽了，“再说话你就24秒违例了。”

    “哦。”黄棣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在进攻时间还剩下10秒不到的时候，把球传给了另一侧的任飞。

    程观月被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哪有控球后卫无所事事拿球十多秒然后到最后时刻把球扔给队友的。这种甩锅的举动，会把队友气死的吧。

    可是任飞却像是早就料到了，平静第接过球，重心微微垂下，摆出三威胁的姿势。

    “姚若虎……对吧。”任飞冷笑，“听说你是你们球队中最好的外线防守队员？”

    姚若虎还没来得及回答，任飞在他眼前一晃，忽然就消失了。

    就如同是被风吹散的一团雾气。

    姚若虎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身后传来篮球入网的清脆声响，耳边听到了观众们的欢呼。计分的大屏幕上，比分变成了34：36.

    “别发呆！”马良从他身边跑过，准备跑快攻，只来得及甩下这一句。

    姚若虎这才如梦初醒，迈开脚步往前，脑海里却不断回想刚才那一幕。

    一个人，究竟是要有多快，才会让他产生“这个人从他眼前凭空消失”的错觉？就算是现在不断回想不断回想，将记忆一帧一帧回放，仿佛也都只能想到任飞留在他视网膜中的一点残影。

    这边，在进攻中，马良抛投不中。球员们拥堵在篮下争夺篮板，最终是黄棣凭借强壮的身体挤开对手和队友，将篮板球收入怀中。

    他落地，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把篮球朝前场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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